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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第1页）

直到第五天，秦穆公才醒转过来，只见他满头是汗，连连呼道：&ldo;奇怪，奇怪！&rdo;世子嬴罃赶忙跪下问：&ldo;父君身体好了吗，为什么一睡这么久？&rdo;秦穆公说：&ldo;寡人只睡了一会儿。&rdo;世子嬴罃说：&ldo;已睡了五天五夜，父君在沉睡中可曾做过什么怪梦？&rdo;秦穆公惊问：&ldo;你怎么知道的？&rdo;世子嬴罃答道：&ldo;是听内史廖固说的。&rdo;

得雄者王天下，得雌者霸天下

秦穆公将内史廖固召来说：&ldo;寡人梦见一个妇人，装束如同嫔妃，容貌端庄美丽。她手持天符，说是奉了天帝之命来召寡人。寡人随他前去，只觉身体飘忽，如在云端。不久来到一座宫殿，妇人引寡人跪下叩拜。一会儿，一个王者身份的人估计是天帝对寡人说：&lso;秦君任好听旨，命你主持平定晋国之乱。&rso;妇人教寡人拜谢后，将寡人领出宫殿。寡人问那妇人姓名，妇人道：&lso;我叫宝夫人，居住在陈仓山，就在君的辖地之内，君未曾听人说过吗？我丈夫叫叶君，居住在南阳，每隔一两年和我相会一次。君若能为我修建祠庙，我将佑助君称霸天下，使君传名万载。&rso;寡人又问她：&lso;晋国为何大乱，天帝为何要让寡人去平定它？&rso;宝夫人说：&lso;此乃天机，不可泄漏。&rso;就在此时，寡人听到一声鸡叫，其声如雷，然后就醒了。不知此梦是否吉祥？&rdo;内史廖固奏道：&ldo;晋君宠爱骊姬，疏远世子，必会引起晋国大乱。君上受命于天帝，真是大吉大利呀！&rdo;秦穆公又问：&ldo;宝夫人究竟是什么人？&rdo;廖固答道：&ldo;臣听说先君秦文公在世时，陈仓地方每隔一两年的夜间，从东南天空常常飞来闪烁着流星光芒的东西，其状似鸡，鸣声响亮，引动沿途家鸡啼鸣。国人视之为陈仓出现的国宝，名为&lso;宝夫人&rso;。或一年或两年，有叶君之神从南阳飞来与&lso;宝夫人&rso;会合。叶君来时，天上便发出清脆雷声。这宝夫人、叶君实为雌、雄二神鸡。民间说，得雄者王天下，得雌者霸天下。&rdo;秦穆公问：&ldo;此事可真？&rdo;廖固答：&ldo;先君秦文公曾命人将它记录备案，藏在内府，臣掌管内府史籍，因此读过这段文字。君上可借围猎之名到那里察访此事。&rdo;秦穆公命人将秦文公所藏史籍取来一读，果然与内史廖固说的一样。

第二天，秦穆公便领人驾车去陈仓山围猎。进山不久，秦穆公就见一只光彩照人的雌性山鸡凌空飞起，落入一大树后。秦穆公率人追之，可到了鸡落处，不见雌鸡踪迹。此刻，云雾散去，一缕阳光照射下来，秦穆公看到前方有一块石头，形似山鸡，容色光彩栩栩如生。随从皆喊道：&ldo;这一定是刚才山鸡所化。&rdo;内史廖固向秦穆公贺道：&ldo;这就是那个宝夫人，得雌者可一霸天下，这大概就是君上霸业将成的征兆。君上可在陈仓为它修缮祠庙，将来必受其福佑。&rdo;秦穆公闻言大喜，命人用香汤为石鸡沐浴，又命人在山上为它修建了祠庙，取名&ldo;宝夫人祠&rdo;，每年派人祭祀。后人将陈仓山改称宝鸡山。

秦穆公从陈仓山归来，便思索伐晋之事。其实，秦国君臣早有个共识，那就是秦国要想进一步发展，就必须冲出邻国晋国的阻挡。

戏子施想到了骊姬的心思

话说晋国那边，几年来，世子晋申生安然无恙，但骊姬害晋申生之心有增无减。在晋国的宫殿里，戏子施在演唱《九歌》里的一段‐‐

雷填填兮雨冥冥，猿啾啾兮狖夜鸣；

风飒飒兮木萧萧，思君子兮徒离忧。

晋献公、骊姬与大夫里克、荀息等人一起观看。此时的骊姬并不快乐，因为她刻意陷害世子晋申生，至今无果。她环顾四周，发现殿内的能够左右政局的里克、荀息等人一直不是自己一伙。想到这些，骊姬闷闷不乐。戏子施是聪明人，他瞧见了骊姬的表情，想到了骊姬的心思。

当晋献公等人散去时，他对骊姬说：&ldo;夫人又在想改立世子的事吧？&rdo;骊姬叹了口气说：&ldo;大夫里克等人是世子的党羽，功高位重，我无法对付他们。你有什么良策？&rdo;戏子施说：&ldo;大夫荀息以一马十璧灭掉虞、虢二国，其智谋远在里克之上，功劳也不在里克之下。夫人若能请他做公子奚齐、卓子的师傅，就足以抵抗里克的势力了。&rdo;骊姬闻言，暗自欣喜。

回到寝殿，骊姬便请求晋献公，让大夫荀息做晋奚齐、晋卓子的师傅，晋献公照准。

骊姬又对戏子施说：&ldo;大夫荀息虽已站在我们这边，但有大夫里克在朝，必定会破坏我们的计划，你有什么办法将里克赶走吗？&rdo;戏子施说：&ldo;里克外表刚强，但内心却顾虑甚多。我们可以用利害关系打动他，先使他保持中立，然后再设法收服他为我们所用。里克好酒，请夫人为我安排一桌丰盛的酒席，我可利用陪他饮酒之机试探他。他如肯入伙，是夫人的福分；若不肯，我就说和他开玩笑，谅他也不会将事情闹大。&rdo;骊姬赞许道：&ldo;此计甚好。&rdo;

戏子施携酒来到大夫里克家，里克知其为骊姬身边的红人，不敢怠慢。酒到半酣处，戏子施对里克说：&ldo;我有一首新歌要献给大夫。您若能领会其中含意，可保终生富贵。&rdo;说完，戏子施放声唱道‐‐

闲暇之乌乌乎，众皆集于茂树，只有你处于枯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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