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一就这么空着双手从黑夜女巫的监牢之中走了出来——他的手上既没有镣铐,也没有带上他那几哇乱叫的神器。人枪离开十米瞬间爆炸之类的自然是玩笑话,但后果也没有好多少,总之在很久之后褚一才知道,后来看守那个监牢的夜使都耳聋了,并不是因为那唱歌跑调的骑枪吼聋的,而是他们忍受不了它精力充沛的跑调歌声自己把耳朵戳聋的……但这是后话了,现在的褚一正跟在辛西娅的身后大大咧咧地参观着城堡的装饰——仿佛他并不是一个阶下囚,而是被黑夜女巫请过来参加晚会的贵宾一般。嗯,虽然他现在倒是穿上了一套还算得体的衣服。
“你不会是想带我享受一下最后的晚餐,然后再试图处决我吧?”被辛西娅带到了灯火辉煌的餐厅的褚一扭头看了看四周。城堡的落地琉璃窗映照着整座烛火城的夜景,坐在这里吃饭似乎别有一番味道。褚一一边想着一边吐槽道。
“不,这不是给你吃的。”辛西娅冷哼了一声,走到了餐桌旁边,坐下来,旁边侍奉的夜使恭敬地给她递上了刀叉,仆人们赶忙开始行动,将温热的食物一份份摆放上去。
褚一倒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作为一个俘虏,他还能要求更多吗?他插着口袋走到了那落地的玻璃窗前,看着烛火城的夜景,稍稍眺望了一下,便看见了一处还有余火在燃烧着的废墟。那是格雷果里的庄园。
“格雷果里和路法都死了,尸体也被烧成了焦炭。”似乎知道褚一在看什么的辛西娅在他的背后说道。接着,褚一听到了似乎是面具放下的磕碰声。
“我之前被你踩住的时候,似乎听到了你的叹息声,你是在感叹谁呢?格雷果里?路法?”褚一没有回头,而是随口问道。
“你是觉得,现在你是我的客人吗?”辛西娅没有回答褚一的问题,而是用讥讽的语气反问道。
“反正你现在也不想杀了我,那我问个问题有什么的?”褚一似乎很随意地回答道。
“那你还想‘逮捕’我吗?自称为‘神’的白痴?”辛西娅再次反问。
“当然,这就是我来这里的目的。”褚一毫不掩饰地回答道。
一阵刀叉交错切割食物的声音,接着就是轻轻的咀嚼声。辛西娅没有说话。
褚一忍不住回过头去,看见了摘下面具,露出脸来,正在进食的辛西娅,接着微微愣神——辛西娅的长相,完全出乎他的预料。
不,并不是丑地出乎他预料,也并不是漂亮地出乎他预料,而是……年轻地出乎他预料。在褚一的想象中,活了几千年的老怪物,即便不是那种老妪的模样,起码也得是像格雷果里这种中年人的模样吧?但是辛西娅,不光是手掌和声音显得年轻,长相更是完全就是一副十六七岁的少女模样——这样比较起来,反而是她的声音听起来更显老一点——她看起来似乎比苍降还要年轻一点啊喂!
“看起来,你对我的长相很惊讶?”辛西娅眼皮也不抬,开口问道。
“实话实说么……当然了。我甚至开始有些动摇自己之前的想法了。黑夜女巫不会真的是继承了好几代的称呼了吧?”褚一婉转地问道。
“我还以为你是发现……啧,算了。”辛西娅摇了摇头,接着嘲讽地哼了一声,对褚一道:“我还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呢,毕竟你对于金太阳宫的了解程度已经达到了远超其他人的地步,如果没有深入接触金太阳宫那群蠢货,怕是根本不会这么了解金太阳和我的事情吧?”
“是么,难道只要深入了解金太阳宫,就不会对你的长相惊讶了吗?”褚一似乎抓住了辛西娅语句中的某个点。
“看来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仅凭借猜测就能做到之前的地步吗?”辛西娅微微眯起眼睛,“我真是对你越来越好奇了。‘远方的来客’。”
远方的来客……褚一听到辛西娅对他的称呼,瞬间想起了在那份《第十一次核实验实验完成报告》中提及的“远方的客人”,他垂下眼眸,自己随手抓了张椅子坐了下来,看着辛西娅问道:“远方的客人……到底是什么?”
“你似乎真的是把自己当成我的座上宾了啊。”辛西娅失笑,她放下了刀叉,从身边的仆人那接过了温热的毛巾插手:“还是觉得,你才是把我抓捕的胜利者?怎么,你现在是在……审问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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