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他死掉的想法不是虚假。郁封三两下解决了美者,追逐在法瑞尔身后。玻璃一路破碎,让他藏无可藏。而空间力量出现在法瑞尔奔逃的方向,郁封没想在这时候要他的命,只要他撞上去免不了吃些苦头。不过法瑞尔以惊人的反应力竟然这么跟他过了几招。“你浪费了我太多心力,我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人人都向着你!”他咬碎了什么,力量裹挟着玻璃碎片,一瞬间无序地向郁封而去。那些碎片竟然穿过了他用来防止意外的屏障,好在郁封反应足够快,几个动作令大部分碎片撞击到墙上,只有零散几个割破了他的衣袍与皮肤。法瑞尔不满地啧声。他在黑山羊的组织里听过太多。从夜啼鸟庄园分别之后,他看中了黑山羊,于是加入,跟随他们一起进入世界。没几次之后他遇到了齐旻,一拍即合,他被推荐进入开荒队,得到了进高难世界的机会。可是,在世界的危机时,在他们庆功或是得到什么好道具与力量时,那些人总在关键时谈起某人。大多数是种怀念,希望他在场,希望他与他们一同分享喜悦。可他明明都不在,谈起他又有什么作用呢?成员偶尔会变动,因为他们回不来。可是他所参与的每一次世界,他所提出的每一次建议,他单独执行的每一次任务,都没有伤亡,也没有失败。所以,他不明白。明明这个人已经不会再回黑山羊,他把他换给苏维,可苏维却什么都没做,甚至希望他离开。脑子有病吗?法瑞尔皱眉。郁封本来不想回答他:“你想知道为什么?”他很认真的问了一句:“齐旻死了你知道么?”“所以呢?跟他有什么关系?”法瑞尔看着他死的。“他不是你的朋友。”郁封说,“难道你没有过朋友?”“一直以来我对于开拓者格外容忍,只要不是侵犯我的利益,他们在任务中怎么争夺都与我无关。”但是,法瑞尔早想过杀他,不止一次。街道中大多是同一种景色,但它们在之前肯定不是这样。伊塔洛斯掠过街道,偶尔在听到有意思的对话时停留在他们上方。一团黑色的雾,睁着眼睛短暂停留。可惜他们并不能看见,否则比起现在争论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来,惊恐逃散更为重要。在人群集中的地方,那股力量会显得比较充盈,不过都是障眼法。世界的力量充斥每一处,但不是把权柄都分散到每一个体身上。排查可疑地点花费不了多长时间,那些地方进去转一圈就知道有没有藏人。一个足够宽敞,能隐蔽处理大多数废品的地方……伊塔洛斯好像发现了它的存在。直到离得很近了,他才感受到强烈的,影响着整个世界的力量。是一座玻璃塔,被一小片草木围绕,处于湿地公园的深处。伊塔洛斯来到正门,恰好,他亲爱的支配者的挚友也到了。两人缓缓从草木中走出,面对面站着,大约米。谁也没有主动开口说一句话。像在照镜子。他们在很认真地打量对方,没有无关人员的打扰,这样的对视总显得他们应该来场生与死的对决。在时间均匀往前时,敌视应该水涨船高。剑拔弩张似的过了十几秒,伊塔洛斯忽然拍了拍手。一瞬间,藏匿在暗处的游影散去,可以明显看见一阵黑色离开视野边缘。而另一些则来到余光处,拉长脖子似的探望。伊塔洛斯:“需要帮你把他们都叫来么?”苏维:“辛苦了。”于是它们欢快地蹿远了。两人就站在门前,等了大约十分钟,郁封拎着法瑞尔来了。法瑞尔的模样有些狼狈,他身上被弄了许多伤,大多是玻璃破裂溅入的渣子。见到的第一面,他还在跟苏维打招呼:“老板,你开心吗?任务看起来就要完成了哦。”“那么你呢?伊恩,你开心吗?”他把头转向另一侧,“你应该在结束后就能回到他的脚下,心甘情愿继续给他当狗了。”他没有想要得到他们的回答,自己接话问:“亲爱的郁郁,我知道你要留我做什么,如果没我什么事,我能活下来的话,你会对我下手吗?”他费力转过身,被郁封拉扯的衣领松松垮垮,露出小半肩膀:“你还记不记得我曾向你道过歉?你已经答应无论如何都会原谅我了。”奇异的力量在他眼中流转,让人忍不住凝视,然后看清每一点变化。郁封挪开视线:“我不记得是那么回答你的。”他推了推法瑞尔,让他走在前面。“呵,言而无信的骗子。”法瑞尔冷笑道。“走吧,各位。”法瑞尔整理好衣着,缓缓推开玻璃门。玻璃不隔绝日光,即便它是深色,其中也依然明亮,鸟语花香。飞舞花草间的是真正的蝴蝶,植物脚下是松软带着腥味的泥土,只有一些以营养液养育在半空中。除此之外,小路两旁摆着密密麻麻,数量骇人的水晶棺。本该死亡的人或站或坐在狭小空间,像是玩具店的展柜,装着出售物品的包装盒。他们继续着动作,有的甚至对来人感到好奇,无声地说话,伸手打招呼。不过,无一例外的是,他们只剩下皮囊。处理得光滑无瑕,如同陶瓷的材质,本该填充骨骼与内脏的地方是些干燥而毫无生机的丝线。他们的年龄似乎定格在死去的那一刻,可是,怎么定义他们该死亡的时机呢,还是说,他们只是‘消失’而不是真的回归世界?没走几步,一团散发光芒的物质窸窸窣窣靠近,法瑞尔借势逃离他们的控制区站到了那团不明物的下方:“我已经把人给你带来了。”“你现在已经看见,你的世界岌岌可危。仅仅依靠洁者的力量让他们安分是不可能的。”法瑞尔快速道,“你必须控制他们,把他们的头颅挂在外面,你的小羊羔们才能明白恐惧,明白抗议的代价!”他们根本没见过世界残暴的一面。如同玻璃房里的花,娇弱易折。没有声音回答法瑞尔,但铺天盖地的丝线从那团物质中散出,孢子那样漂浮到它们要生长的个体上。空间波动,大部分丝线被送外未知的地方,苏维的钢线从旁侧绕过众人,灵活斩断了遗漏部分。但它们不死不灭,无孔不入。伊塔洛斯退到后方。这不是他该管的事。丝线数量太庞大,接触后谁也不能保证对自己不会产生影响,因此他们两人小心翼翼。动作间,郁封抽出余力往伊塔洛斯的方向布了空间力量,将他整个人圈了起来。靠近他的丝线便被力量绞碎,回归本体。郁封与苏维的配合确实完美,没几下就把它们控制在小片空间中。随后,他们追着法瑞尔来到塔的上层。也许人们不能靠近玻璃塔,所以自然没人知道塔的二层并不是种满植物的展览休闲区。地面不是水泥不是钢铁不是玻璃,而是他们在伊甸园之外见过的培养基。踩上去微微凹陷,黏着的液体在走动时发出滋啦滋啦的响声,触感恶心。空间中央摆着一副水晶缸,不大,小臂长宽。它的下方长出奇怪的根系,似乎是在从培养基中汲取营养,如同各类线圈缠绕。而缸中则是一团松散的,不成型的组织。完全不能看出它到底是什么,可是飘荡在空气中营养物质富足产生的气味与腐败时散发的独特甜臭,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那是什么。如果没有猜错,那应当属于某个‘人类’的大脑,也就是他们口中,伊甸园的管理者‘父亲’。为什么反叛者们在整座伊甸园中找不到‘父亲’,为什么得到的指令都发送到终端而鲜少有人见过他的面,其实答案简单得让人忽略到完全不去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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