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页第1页_凤钗和凤冠区别(倾颓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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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大抵看出她的紧绷，笑道：&ldo;非也。只是问你，你以后有什么打算？&rdo;&ldo;打算？&rdo;她一愣，咬了咬嘴唇，&ldo;我……&rdo;她深呼吸，低声说：&ldo;不瞒您说，我想报仇。&rdo;长婴真人道：&ldo;当年我替你断过一次命数，你应也记得？&rdo;絮絮一呆：&ldo;您是指……&lso;天生凤命&rso;？&rdo;她黯然了些，&ldo;我不肯再做什么凤命了，真人，那太苦了。&rdo;长婴真人点头表示理解，却道：&ldo;这里还有一点因缘未解，时机到时，你自然知晓。……既然前尘业已结束，往后，如你所言，你打算如何复仇呢？&rdo;絮絮犹豫了一下，其实这样多天以来，她并非没有思索过这个问题。只是以她的个性，次次所使用的方法，事实证明过于激烈极端，最后两败俱伤，或者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着实不可再用以前的法子。因此，长婴真人如此一问以后，她隐约觉察出，真人是有提点她的意思，故而说道：&ldo;絮絮愚笨，不知道长所言何解，&rdo;她揪了揪衣角，&ldo;若依絮絮本心，无外于杀人偿命，昭雪沉冤。&rdo;她说的时候，语声悲哀决绝，惨烈的往事在眼前浮现，连身躯亦轻轻颤抖。&ldo;好。&rdo;长婴真人呵呵笑着，捋了捋胡须，半回过身，目光从白山茶花丛移到了这白衣少女的蒙眼素纱上，复问：&ldo;那贫道再多问一句，你若复仇，对象是谁？&rdo;絮絮眼前第一个浮现的便是赵桃书‐‐连带着，记起成宁侯一家。忽然心觉不对，何止是他们！他们至多不过使阴谋诡计，而真正害她至此的元凶，……她张了张嘴，竟没能说出口。她微微垂下头。昭微观是小国宗，昭微观主是国师，若她大剌剌地说她要向当今皇帝报仇，她总觉有点儿不好。长婴真人看出她的窘境，另笑道：&ldo;絮絮。那么你有想过，复仇以后，何去何从么？&rdo;这几个问题，每一问都直击要害，絮絮愣愣地，说：&ldo;我大概……&rdo;关于此，其实她没有想好。因为她太茫然了，她并不知区区一个女子，在除了相夫教子的这条路上，将会走出怎样的路途。不知其艰难险阻，不知其结果何终。因为她的身边没有这样的女子；她被迫读过的《女诫》类书中亦没有过这样的女子。也许曾经浩荡青史中曾涌现过如此灿烂一瞬的浪花，但那也掩埋于滚滚长河当中。她无法想象，故而陷入茫然。这就好像西域带来的新水果，第一个尝它的人，尝之前总归不知道它是个什么味道，也没有听别人形容过它的味道。也许很难吃，也许很好吃，……都说不准的。她的思绪乱成一团麻，好像有什么叫嚣着要冲出牢笼，但‐‐没有寻到出路似的。絮絮迟疑了很久，终于道：&ldo;还请道长指点迷津……&rdo;长婴真人慈和笑道：&ldo;这很容易。若你想做个刺客，刺杀得手以后，不论死生，宁为玉碎‐‐贫道便替你化去内伤，放你下山寻仇去。&rdo;絮絮急忙打断，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ldo;不不不，‐‐道长，我再不要做什么刺客，……&rdo;她慢吞吞道，&ldo;事实证明，那是最蠢的法子。&rdo;寒冷春风吹了淡淡梅花冷香过来，长婴真人嗯了一声，徐徐迈步，往诵灵阁去。絮絮听到脚步，忙跟了上去。便听长婴真人一面走，一面悠悠道：&ldo;若你并不想做一名刺客，那么，絮絮，你想做什么呢？&rdo;絮絮哑了哑，半晌答不出话，到了这诵灵阁门前，她踌躇着，门吱呀一声打开，长婴真人踏进阁中，脚步沉稳徐缓，声音泛有微弱回音：&ldo;絮絮，你暂时可能无法得到答案。不过，命数如此，只是早晚。&rdo;诵灵阁似乎许久没有开放，踏进阁中，她闻到了略含腐朽潮湿的气息。此地寂静极了，长婴真人默然抬头看向诵灵阁里陈列的诸多神像。一幕天光从门前照了进来，少女的形容在这天光中泛起柔和的光晕。若絮絮可以视物，一眼就可看到，这供奉的诸多神像当中，有一座正是威严肃穆的山神之像，除了破损的程度，同她在南望山中所见，几近于相同。长婴真人开口：&ldo;絮絮，还有一个问题，尚要问你。你当真下定决心，彻底对前尘往事，选择放手了么？&rdo;絮絮一怔，微微苦涩道：&ldo;真人这是说的哪里话。自经生死，遍尝别离苦楚，絮絮怎还会惦念那些缥缈之物。早在禁宫当中，我便已决心……决心了结这段孽缘。所有纠葛，种种往事，……&rdo;她轻轻一叹，&ldo;皆是云烟而已。&rdo;长婴真人目光不再落于这小姑娘身上，而是回身，与那满殿森严神像一一对望，他微笑道：&ldo;贫道所言前尘，并非你此生的前尘，而是‐‐前生的前尘。&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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