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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想她在明晃晃的赶他走。寒意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他本是高高在上的帝王，能够纡尊降贵已是不易，遑论被这般下了面子，还能指望他对楚芷虞再有什么好脸色吗？秦晟冷着一张脸，“赶朕走，你以为替朕挡了一次，就可以有恃无恐，恃宠而骄？”又是这样……原本就是楚芷虞故意算计的。可她错估了自己，也可能是在宫外遭受臭道士的袭击孤立无援，身受重伤还要疲于应对秦王。楚芷虞有些累。她垂着睫毛，遮掩不住的疲倦，便不自觉露出几分冷漠来。“说话。”她这幅沉默的模样让秦晟心中生气。楚芷虞便看着他，“妾不知该说些什么。”“不知该说些什么？”秦晟嗤笑出来，“是被朕戳穿，所以懒得应付朕了？”“什么戳穿，妾不知道。”若不是躺下之后不便翻身，楚芷虞都想要背对着秦晟了。秦晟眼里闪过失望，“你就没有什么要对朕说的？”“陛下既然心中已经认定臣妾就是故意用苦肉计和美人计来博取您的信任和愧疚，那臣妾说什么都是无用，解释，臣妾已经解释过了，陛下还要臣妾说什么来辩解？”她最后那句辩解是用讽刺的语气说的。楚芷虞沉默的时候很气人。但她开口说话更气人。秦晟明知楚芷虞本就是故意受伤的，明晃晃的在对他用美人计和苦肉计，可被楚芷虞如此质问，心中又烦躁气闷的不行。或许有时候，真相并没有那么重要。可秦晟却并不甘愿被楚芷虞拿捏。“既然你不愿坦诚相待，朕就去找旁人去。”楚芷虞掀动唇角，本来心情就不好，此刻更没有耐心来应对秦晟。被子遮掩住了手臂，臂钏的存在感就像是随时可以要她性命的毒药，不知何时就发作。楚芷虞自暴自弃。说不准没死在命劫上，倒死在那不知什么来路的死道士手上。既然如此……“陛下想去找谁就去找谁，胡嫔也好，柳妃也罢，舒美人卷美人也可，还有不少新入的少女们翘首以盼等着见您一面呢，您最好雨露均沾。”秦晟被她激怒，掐住她的两颊。眼里燃烧着怒火。“不装了？触怒朕对你有什么好处？”楚芷虞眼睛一闭。秦晟被她这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给气的牙痒痒。三水公公为上宾秦王若是直接转身就去了旁人宫中还好。可他还在此纠缠。楚芷虞只觉得心中一股委屈直冲眼帘，她咬住软弹的下唇，遮住氤氲了水汽的眼眶。出口声音略有些沙哑。“陛下想干嘛就干嘛。”秦晟一晚上不知道被气笑多少回了。“那朕要杀了你呢……”楚芷虞眉毛都没抬一眼，习以为常，“陛下手持生杀大权，臣妾是生是死全在陛下一念之间。”秦晟捏着的力道加重，楚芷虞吃痛的眉毛皱成一座小山。原本为秦晟挡的那一刀，还有被臭道士伤到的地方，更是牵扯的让她浑身都疼。她闷哼一声，眉梢的痛苦之色溢于言表。秦晟下意识的放开，手骤然一松。却紧接着嗤笑一声，他后退一步，“还装。”不过是轻轻捏了下她的脸颊，哪里至于这么夸张的反应。楚芷虞也来了气，“是啊，臣妾装的很像吧，陛下松手干什么，臣妾躺在床上也没法挣扎，不需要别人，陛下都可以动手直接要了臣妾的性命。”她这波阴阳怪气，破罐子破摔。秦晟忍耐的深吸一口气，还是忍不下这口气，甩袖离开。楚芷虞轻轻啜泣一下。这一啜泣。再也忍不住。积蓄在心中的重重情绪爆发出来，楚芷虞想着这破命劫谁爱渡谁渡。她不要成年了。她就当个没有追求的小狐狸，在族里混吃等死，欺负欺负小狐狸，在大狐狸身上爬摸打滚。等伤养好了她就会族里去。皇宫乌烟瘴气的，京城还有不怀好意的恶道人，狗暴君动辄就要杀她……人间险恶，她要回山里。“呜呜……”一哭，抽搐起来胸口起伏，伤口就更痛。一痛，就更想哭了。楚芷虞的眼泪就像是决堤的洪水似的，哭的梨花带雨的，叫人好不心疼。秦晟已经一只脚踏在门槛外面了。殿内的哭声隐隐约约的传来。三水为难地看看里面，又看看方才还怒气冲冲要去胡嫔那里的秦王陛下。“……陛下，奴才还是第一次见楚妃娘娘哭得这么伤心呢，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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