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把碟子放下,看了一眼席靳南,笑着说了一句:“唐小姐真是个体贴的人。”
她不过和唐雨芸才见了两面,熟悉程度也仅仅限于对方的名字而已。
还没正面交锋,当场对辩,她已经在唐雨芸面前一败涂地了。
没有败在席靳南面前,倒是败在唐雨芸不经意的炫耀里。
她有资本炫耀啊,凉落没有。
席靳南单手支着额头,闭上眼睛,眉头皱得紧紧的。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喊道:“凉落。”
“干嘛?”
“你还记不记得,你答应过我一件事。”他淡声说道。
“啊?”凉落歪着头想了想,“不记得了。”
席靳南睁开眼睛,半靠在沙发上:“我记得。”
她不记得了,他记得。
“那你说说看。”凉落望着他,“我向来记性不好。”
席靳南却一下子又静默了下来。
看他这样子,似乎是在斟酌,在思考,要不要说。
凉落无所谓的笑,什么事啊,还值得席靳南这么顾虑。
她低头看着茶几上,精致的糕点和水果,一下子都没了胃口。
席靳南每次出现都会破坏她的胃口。
她又抬头,看了席靳南一眼,发现他低垂着眼,支着额头,食指不停在额角轻轻摩挲,系得端端正正的领带滑到了身侧。
凉落突然意识到,今天席靳南回得很早。
这几天他都是很晚才回来,不用想都知道是和唐雨芸在一起。
她等得有些心急:“席靳南,到底什么事……”
他抬眼:“你……真的一点都没印象了?”
凉落摇摇头:“是。”
他轻轻的叹气,眉头也松开。
许久,他突然摆摆手:“算了,忘记正好。”
凉落一愣。
他又低低的,像是自言自语一样说道:“也不指望你这狗头能想起。”
“……席靳南!”
凉落怒了,好好的,他骂什么人啊!
他聪明,他运筹帷幄,他精明,就可以这么自大了么!
他看了她一眼,眼眸里已经恢复平静,无波无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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