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上氧,宋薄言的感觉立刻好了许多,他看着池清霁绕过车头坐回驾驶座,才轻声开口:&ldo;我知道,但是……&rdo;
&ldo;但是,你能不能别这么不要命。&rdo;池清霁以前只知道这人视金钱如粪土,还真没发现他还视性命如草芥,&ldo;你知不知道高反严重是会死人的,如果我知道你高反这么严重,我不会让你跟我一起来的。&rdo;
她这话出去,紧随而至的便是一阵沉默。
宋薄言没有说话,只是吸着氧气看着窗外缓慢流动的云,池清霁已经做好返程的打算,车停在路边就等宋薄言最后一句话。
过了许久,才听他开口:&ldo;我也觉得我可能是在做梦,你已经来了七八次都没有看见,凭什么和我来一次就能看见,我如果有那种运气,可能当初就不会那么后知后觉了。&rdo;
他声音很轻,轻得就像是隔着车玻璃去感受外面高原的风。
&ldo;但是在你不在的时候,我已经习惯了时不时地做个梦,有的时候我想回到我们高中的时候,有的时候我想回去帮池老师一把,最差也是阻止当时的我自己出国留学……是不是还挺可笑的,所以比起那些梦,这个梦反而要实际得多。&rdo;
&ldo;我吸着氧,不会有事的,清清,不要嫌弃我。&rdo;
所以他不可能不去抓住。
他一定要抓住。
他一定会抓住。
&ldo;……我不是嫌弃你,算了。&rdo;
宋薄言这番话说得确实是太不宋薄言了,甚至是池清霁都早就不再做这样的梦。
方才还如同箭在弦上般的气氛因为宋薄言的梦话而缓缓松弛下来,池清霁把手抽回来重新发动了引擎,&ldo;不过你还想过这种事啊……有点幼稚了吧,宋薄言。&rdo;
她最终还是没有调头,和宋薄言两个人来到了萨普神山脚下的神湖湖畔。
九月中旬,湖周已经结出一些不太牢固的冰,两人在湖边停下车,天色便已经见晚,简单规划了一下安营的地点,便在车旁边支起了帐篷。
&ldo;你晚上睡觉的时候,不要平躺,要侧躺,要不然会加重高反,如果不舒服了不要瞒着我,直接说,如果被我发现你没说,就没有理由,立刻回去。&rdo;
池清霁支好相机之后,坐回帐篷里跟宋薄言传授高原睡觉技巧。
宋薄言一边听一边点头应好,应完往帐篷外看了一眼,发现云层的缝隙间已经能窥见星空的一角,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ldo;落日时的日照金山,是不是已经没有了?&rdo;
两个人都盘腿坐在帐篷里,中间放了一盏小小的露营灯,让池清霁没有错过宋薄言提问时认真的表情。
她嗯了一声:&ldo;今天云有点厚,刚日落直接就过去了。&rdo;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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