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陶笑着附和:“就是,也不知道谁会嫁给你。” 陆驰屿很严肃地说:“我没想过结婚,以后可能都不会结婚。” 刘宵宵问:“为什么?难不成……你喜欢男人?对女人没感觉?” “咳!咳!”陆驰屿被呛到,江陶赶紧抽了张约巾给他,替他顺手背,接过刘宵宵的话:“你看你,都哪儿看来的,陆工比电线杆子还直,你看你都把人吓到了。” 刘宵宵吐了吐舌头,“我就开个玩笑嘛,网上说一般好看的男生不喜欢女生只有一个原因,他喜欢更好看的男生。” “网上说,网上还说十男九gay,结果你看你身边有几个?”江陶说。 刘宵宵想了想,“嗯,还真是,我还真没怎么注意,哎,江工,你介意跨国恋吗?我有个表姐在国内,不介意的话你们先网上聊一段时间?听说你合同快到期了,等那时候回去见面刚好。” “介意,”江陶很认真的说:“我真的是gay。” “噗!哈哈哈哈!”刘宵宵笑得捂肚子,“江工,你不同意就不同意嘛,不用拿这种借口来拒绝,好吧,我就是看我表姐太忙没时间恋爱,想给她介绍个男朋友,要不,我待会儿问问龚哥?” 陈工吃完要走了,经过他们餐桌,拍了下刘宵宵头顶:“小姑娘家家的,自己姻缘还没配好,整天想着给别人介绍对象,赶紧吃,吃完工开,今天要测三组数据。” “哦、哦,来了来了。” 江陶喝完半杯咖啡,觉得好笑,大方坦诚性取向没人相信,小心隐藏怕任何风吹草动,他对陆驰屿的爱意如杂草丛生,火烧不尽,江陶对他像一种特别的药丸,外面包着糖衣,不能细品细嚼,里面尽是苦涩。没有那种如果 一整个白天江陶都没什么精神,连喝了好几杯咖啡,到了下午胃痛头痛,加上拉肚子,强撑着完成数据对接,晚饭都没吃回宿舍休息了。 陆驰屿跟他不在同一个机房,等他忙完食堂饭菜早凉了,刚准备回宿舍吃个速食产品,听刘宵宵说江陶晚上也没吃,他又倒了回去,跟厨师大哥借厨房。 大哥北方人,为人豪爽说话嗓门大,“冰箱啥都有,要吃啥自己来。” 陆驰屿给江陶打电话,江陶胃正疼着,声音比平时虚弱,“怎么了?” “你在睡觉?声音这么小。” “嗯,睡觉,你忙完了?”平时手指撕了个倒刺都要撒娇,到了真的不舒服却一点都不想说,没有说出来的欲望。 “忙完了,我在厨房,你想吃什么?我带上去。” 江陶翻了个身换了个姿势,拿枕头顶住胃部减少不适,“不用了,我想睡觉。” 陆驰屿挂完电话给刘宵宵去电:“你们江工今天中午也没吃吗?” “好像是,没注意,不过好像是真的没来食堂,就看到他一直喝咖啡。” “他有没有说什么?” “没有啊,一直在忙,哪有时间说话,是怎么了吗?” “没事,你忙吧。” 陆驰屿煮了一大碗面,又借大哥的砂锅煮了一小份砂锅粥,食材有限,粥里放了几只开背虾,没有冬菜,用腌萝卜干碎替代了,最后撒了点葱和香菜,煮好满室飘香,厨师大哥直夸他手艺好,陆驰屿说这几年练出来的。 等他端着面和粥回宿舍,江陶正蜷成虾米状自我催眠。 陆驰屿把粥和面放桌上,轻轻掀起被角,摸了摸被子里缩成一团的人,“怎么了?不舒服?” 江陶露出半张脸,“你回来了。” “嗯,胃疼吗?” 电话里还好,能撑下去,一见他到就想示弱,不想装坚强,鼻子一酸,江陶拉着他的手覆在胃部上方,“嗯,疼。” 陆驰屿替他揉了揉,把他抱到腿上,“就猜到你不舒服,煮了点粥,要吃一点吗?我去找龚哥借点药,我记得他有个百宝箱,里面什么都有。” “吃啊,你煮了当然吃。” 其实还是疼,忍着不适吃了小半碗,他吃粥的时候陆驰屿去借药,很快拿着三种药回来,两种冲剂,一种药片,见江陶吃了小半碗,说:“吃不下别勉强,吃点药休息下,晚点饿了跟我说,我再去厨房给你做。” 江陶被陆驰屿安排坐在床上,捧着热气腾腾的冲挤望着陆驰屿忙东忙西,突然间的,脱口而出一个问题:“驰哥,不如我们就这样搭伙过一辈子吧,反正你也没结婚的打算,我是肯定不会找个姑娘结婚,那等于伤天害理,我们就这样作一辈子伴吧。” 陆驰屿身形顿了下,背对着江陶,说:“又胡说些什么,哪有两个男人能搭伙过一辈子的。” “你不觉得我们在一起很合拍吗?不管哪方面都很合,如果把我性别换成女人,你觉得我们能一起过一辈子吗?” 陆驰屿没答他,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没有那种如果,江陶,喝完药你该休息了,别总想些不切实际的事。” “可是,这不算不切实际啊,只要你愿意,我们是可以一辈子在一起的,以朋友的名义,以兄弟的名义都可以。” “江陶,你父母知道你是……你不喜欢女人这回事吗?” “不知道,我还没找到机会向他们坦白。” 陆驰屿说:“如果他们知道,他们会对你失望,我记得你说过,你考上大学那年你爸请了所有亲戚朋友吃饭,那时他一定以你为傲,可是江陶,如果他们知道你喜欢男人,会以你为耻。” “不会的,我爸妈很开明的……” “江陶,”陆驰屿打断他,“不是所有父母都如你父母那般开明,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在一个充满爱充满理解的环境长大。” 江陶不说话了,胃好像不痛了,心开始痛了,他很小声的说:“我知道了,以后不说了,我先睡了。” 当晚陆驰屿睡到了另一张床,江陶听着他翻身的声音,他翻了一整晚。 隔天醒来江陶满血复活,他最擅长掩于情绪,天性乐观,所有不开心的事都能很快被他抛于脑后,他笑着跟陆驰屿打招呼:“早啊,男朋友!” 显然陆驰屿还没适应他的新身份,“四个月男友”,他愣了几秒才回应:“早。” 像是刻意满足江陶,他又补了后半句:“男朋友。” 江陶在这个游戏中迷失自我,掩耳盗铃,自欺欺人,但那都没关系,他就虚避实,自得其得。 新项目在七天后逐步上正轨,晚上食堂加餐,江陶这一周胃断断续续的痛,基本没怎么吃,瘦了一圈。 陆驰屿先结束工作,跑去厨房给大厨打下手,大哥打趣道:“又是来开小灶的吧?这次是做什么粥?” “今天不做粥,就是来给你打下手。” 大哥心情不错,搅着肉馅儿哼着歌儿,“你这天天开小灶,每晚一锅粥的,我对我媳妇儿都没这么好过,那谁,江工,一定是救过你命,换得你这么疼他。” 陆驰屿削着土豆皮,抿了抿嘴,笑了下没搭腔,大哥自顾自的说着:“你说你俩感情这么好,以后结婚了你们媳妇可不得吃醋,比如你媳妇儿,肯定嫌你对江工太好,再说江工媳妇,肯定嫌他太依赖你,你俩这关系啊,真比一个裤子穿大的兄弟还要好。” 说到“你媳妇”陆驰屿没反应,说到“江工媳妇”小刀子一偏,从土豆皮上穿过划破指腹,鲜血顿时渗了出来,大哥一看赶紧洗手给他拿止血胶布,“呦,怎么这么不小心,赶紧处理下,这口子还挺深。” 江陶刚忙完,听说陆驰屿来了后厨,衣服都没换跑了过来,基地人少,外面人进不来,里面大部分是华人,也没太讲究,厨房熟悉的人都能进,刚推开门听到大哥的话,顺嘴接过:“什么口子挺深的?” 大哥扭头,“江工,来得更好,我手刚碰了生肉,陆工手划了道口子,你快给帮着止止血。” 江陶跑过去,“怎么这么多血?别动,我来处理。” 陆驰屿按着手上方,“没事,就破点皮。” 江陶又担心又急,不自觉的声音提高了几个度:“破点皮这么多血?你就不能小心点啊!” 陆驰屿被他这么一吼怔住了,小声说:“真没事。” “你别动!我来弄,这么多血,你不痛我都替你痛。”说完他拿消毒药水仔细清理伤口周围,然后洒上止血粉,小心翼翼地贴上止血贴,最后对着对着他的手吹了吹。 大哥站在旁边挠了挠脑袋,这哥俩,总感觉有点怪异,具体又说不出哪里怪。 陆驰屿被江陶指挥坐在一旁看着,看他削土豆皮,刚刚的沾的血的全都不能要,全部重新削皮,江陶还在生气,气陆驰屿不小心,流那么多血。陆驰屿小心碰碰他衣服,鲜少见江陶有如此强势如此生气的时候,他一向是温柔的,带点调皮,乍一看他生气的样子,还挺可爱的。 江陶往一旁挪了挪,“下次还敢这么不小心吗?” 陆驰屿忍着笑认错,今天的江陶很特别,特别像大哥宠弟弟,“没有下次了,你那组测试数据出来了?” “嗯,全部正常,明天我们能回家了。”你总是这样 菜都准备好了,到了饭点,大伙陆陆续续到场,只差陈工没到。 “陈工怎么还没来?”李工问。 龚哥叹了口气,“他小孩病情加重了,家里来电话了,应该没心情吃饭。” 刘宵宵问:“龚哥,陈工小孩什么病啊?现在医学发达,应该没事吧?” “听说是脑子里长了个坏东西,具体他没说我们也没问,每个月有一半时间要待在医院,一次小感冒都可能随时夺去孩子性命。” 大伙都在叹气,江陶站起身,“你们先吃,我给陈工送点吃的上去。” 陆驰屿赶紧去拿碗和盘子,每样菜夹了一些,又给盛了一碗汤,跟江陶一起送上去。 陈工蹲在宿舍楼前的台阶处抽着烟,见江陶和陆驰屿,抬头看了下,把烟灭了,“江工,陆工。” “哥,先吃点东西,有什么困难可以说出来,我们都是同在异国他乡的兄弟姐妹,有什么都可以说。” 陈工叹了口气,“家里打电话来,医院下了最后通牒,要做手术,之前我们一直不做,是因为手术成功率只有50%,另外50%机率是下不了手术台,我跟孩子妈不敢赌,现在不赌不行了,孩子已经开始昏迷了。” 江陶跟着叹气,没说话。 陆驰屿说:“尽快拿主意吧,如果需要钱,我们可以帮忙。” 江陶赶紧说:“我也可以。” 隔天,陈工向总公司提出回国申请,他要回去陪孩子做手术,实验室的同事们自发组织捐款,其他人捐的大部分是三千到五千,陆驰屿捐了一万,江陶在人前捐了一万,事后又私下去找陈工,塞给他三万,说:“就当借你的,等孩子康复了你再还我。” 陆驰屿是事后才知道的,拍了拍江陶脑袋,“你总是这样。” “总是哪样?” “端着最不正经的架子做着最贴心的事。” 回b?stad房子的第二天,陆驰屿接到父亲电话,跟往常一样,不是为了要钱他不会打国际长途浪费电话费,这次要的多,开口就是20万,陆驰屿在电话这边无奈的应声:“是20万,不是两万,我每个月汇回去的钱你心里有数,我在这边只是打工,不是造钱。”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陆驰屿挂断电话一个人在窗前站了许久。 江陶在他身后,安静地陪着他站着。 江陶没问他遇到什么事,只是主动做了晚餐,江陶会做的不多,唯一拿得出手的也只有一碗扬州炒饭,从冰箱里找出一堆能吃的食材,青豆,胡萝卜,彩椒,火腿,全部切成丁,没有剩饭,现煮的饭炒的,不算正宗,反正手边有什么料用什么料,做好去房间叫陆驰屿,做会儿饭的工夫他人已不在房间,阳台也没有。 在小花园找到他,他正在给小番茄浇水,江陶叫他:“驰哥,饭做好了。” 陆驰屿泼完最后一点水,“做了什么?” “炒饭。” “我洗个手,就来。” 给陆驰屿盛了一大碗,顺便煮了个青菜汤,当地人喜欢土豆浓汤,江陶吃不惯,他还是喜欢清爽的汤类,配蛋炒饭正好,陆驰屿吃第一口时江陶满怀期待地问:“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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