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无双笑着迎上前:&ldo;侧妃娘娘可安好?&rdo;邹弄芳扶住了她,笑眯眯地说:&ldo;聂姐姐不必多礼,平日该怎么样现在还是怎么样。&rdo;
聂无双含笑受了,看着她身后的阵仗,两个老嬷嬷,四个清秀的丫头,这分明她就是这王府中新女主人的架势了。
&ldo;侧妃娘娘言重了,现在不同往日,身份摆在那边可不好越矩。&rdo;聂无双笑着道。
两人坐下,&ldo;听风阁&rdo;的过堂中,早晨的风声簌簌,犹如天音。邹弄芳来的时候捧来不少礼物,有血燕,百年的人参,何首乌……还有各色时下京城中名媛贵妇喜欢的绸缎式样,还额外拿了几匹鲛纱,珍贵异常。
聂无双一一看了,面上只做淡淡。
&ldo;侧妃娘娘实在是太破费了,无双的病也好了七七八八,怎么敢收您的大礼?&rdo;聂无双笑道。
邹弄芳抿了口茶,眼中掠过不豫,寻了个借口屏退了下人。聂无双知道她有话要说,也令夏兰等下去。
等下人都退下后,邹弄芳这才开口:&ldo;实在不是妹妹对不住聂姐姐,实在是王爷的意思,他……&rdo;
她吞吞吐吐。聂无双秀眉微微一挑:&ldo;王爷怎么了?&rdo;
邹弄芳叹了一口气,无奈道:&ldo;王爷说,要让聂姐姐搬出王府。妹妹已经劝了一整夜,但是,王爷心意已定,实在是……&rdo;
她眼中歉意深深,左右为难。聂无双细细看了她,这才轻轻一笑:&ldo;这不怪邹妹妹,王爷想让无双搬到哪去?&rdo;
邹弄芳见她并不生气,有些惊异地睁大眼:&ldo;王爷说,要让聂姐姐搬去别院。距京城不过二十里,一日来回便可到。&rdo;
她说完又怕聂无双生气,连忙道:&ldo;若聂姐姐不喜欢,妹妹一定会在王爷面前再求一求,一定不会让聂姐姐就这样搬出王府的!&rdo;
&ldo;不,一切还是按王爷的意思。&rdo;聂无双含笑道:&ldo;再说,王府我也住不惯。&rdo;
邹弄芳以为她说得是反话,急忙辩解:&ldo;是不是王府中有下人怠慢了聂姐姐,还是聂姐姐与王爷置什么气,要不妹妹前去劝劝……&rdo;
聂无双按住她的手,悠然一笑:&ldo;都不是,是时候该走了。以后这王府中的事还望邹妹妹好好留心打理。&rdo;
邹弄芳听得满心疑惑,但是内心深处却是松了一口气。她本以为今天来会碰个大大的难题,没想到一切那么顺利,简直令她不敢相信。
聂无双的手轻抚过她送来那匹烟青色鲛纱,薄薄的纱薄如蝉翼,果然是上好的鲛纱,这么贵重的手笔,恐怕不是邹弄芳能送得起的。唯一的可能就是他。
他从未送她东西,如今第一次送她鲛纱,却是借了别人的手。
眼前的青色,令她忆起第一次看见他,一袭青色缎面长袍,身后是泼墨似的雨夜,他笑着朝着她伸出手去,笑得如水中浅月,朦胧美好。
他说&ldo;姑娘不要怕……&rdo;
终究是要走上这一步。
……
&ldo;聂姐姐?聂姐姐?&rdo;聂无双回过神来,看见邹弄芳担忧地看着她。
&ldo;聂姐姐伤心了?&rdo;邹弄芳试探地问。聂无双摇了摇头:&ldo;不是,只是想起一些往事。我与你说的你可记住了?&rdo;
&ldo;记住了。&rdo;邹弄芳点头。聂无双看定她:&ldo;若你肯信我,你邹家兴盛指日可待,若你不信……&rdo;
&ldo;不,我信!&rdo;邹弄芳打断她的话,神色坚决。
聂无双只是淡淡地笑:&ldo;你为什么信我?若我是你,也许信的是王爷。而不是一个不相干的女人。毕竟女人要依靠的始终是自己的丈夫。&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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