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晏又叫住他:“对了,下山的事准备得如何?”“申请已经递给执法盟,就等他们下发通行令了。”“嗯。”日光明媚却不刺眼,隐约的疼痛也消退几分。阳光的直射对眼疾有减轻疼痛的奇效,是风晏无意中发现的。周身温暖,整个人不自觉地困顿起来,他暂时放下脑海中的杂事,沉沉睡去。然而才睡下一刻钟,东北方突然传来“轰”的一声巨响,震得风晏头顶的树叶簌簌掉落,正巧落在他的眼睛上。他迷迷糊糊地睁眼,迟钝地把树叶从眼前拿开,呆滞片刻,低声叫道:“何岫。”话音刚落,一道黑影“唰”地出现在眼前,低头应声:“院长。”午睡被打扰,风晏的声音略微低沉:“这是怎……”“嘭!!!”还未说完,一道比方才更大的爆炸声传入耳中。风晏那点残存的困倦顿时被惊得一干二净,皱眉掀开毛毯,坐直了身体,望向东北方的天空。只见一阵黑烟冲天而起,直入云端。接着急促的脚步声从院门外传来,风晏回头看去,小裴正跨过院门,见他醒了便狂奔而来:“院长!那个凌然又发病了,炸了两间诊室!这也太吓人了,比洛川殿下那符咒爆炸还可怕!”风晏直接问:“伤亡如何?”小裴气喘吁吁:“幸好有洛川殿下在,只有五人轻伤!客人们住的东西两院都有隔音结界,我来时没听到那里发生什么情况。”“凌然呢?”“已经被洛川殿下制服,喂了清定丸,昏睡过去了。”风晏下意识道:“这么快?”昨日凌然发病,季晚用尽符咒都险些让他逃脱,废了好些功夫,今日从爆炸声起到小裴来报,时间相隔非常短,凌然却已被制服,怎会如此轻易?而且一般修士发病总有个诱因,凌然前后两次发病,好像都没什么缘由。凌然这人身上处处都透着不对劲。风晏摩挲着指尖那片树叶,对何岫道:“派人多看着些凌然。”接着他从青玉指环兼储物戒内取出纸笔,凌空列出账单,交给小裴:“这是凌然的账单,你先收着,待他情绪稳定,再交给他。”这东西昨日便该写的,只是他见了凌然,莫名情绪不稳,便忘记了。小裴接过账单,只见总计处赫然写着:八十八万灵石。风晏窝回躺椅里,却睡意全无,便问何岫:“一月他们行至何处了?”他不擅取名,为人或物命名时,便从现有事物中择取,或是从《千字文》这类简单书籍中取。譬如一月他们十二人,便是以十二个月份命名。“一日前已到永州,”何岫道,“一月信中说,那处山中地形极为复杂,药物难寻,可能要晚归几日。”小裴听了这话,又开始唉声叹气,风晏倒是非常淡定,挥挥手说:“知道了。”——然而他的淡然在往后几日里被消磨殆尽。第三日的午后,风晏照例午睡时,凌然弄塌了三面墙。第四日的午后,风晏深眠时,凌然拆了杏院的厨房。第四日的子夜,凌然炸了两间诊室一件库房。转眼便是第五日的午后,风晏还没把躺椅捂热,连续三下“轰隆”声又把他的困倦驱得干干净净。他望向杏院,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凌——然——”须臾一只仙鹤载着院长大人飞出了清济院,以往日从未有过的迅猛速度向杏院而去。“院长救命啊!凌然又炸房子了!”小裴跑进院内,却见梨花树下的躺椅上空无一人。此时,风晏在空中俯瞰下去,见远处是景明院玲珑雅致的亭台楼阁,几支桃花探出墙来,鲜艳娇媚,杏院却满目疮痍。几间房子屋顶塌陷,墙体四分五裂,黑烟和着灰尘荡入澄蓝的天空,烧焦的味道随风飘远。粉嫩的桃花花瓣悠悠落在一片焦黑的地面,瞬时被爆炸后的余温烧得灰飞烟灭。收拾残局的护工们一边清理现场一边窃窃私语。“怎么又是这个魔修?”“他已经连续三天发病,间隔时间还越来越短了,这也太吓人了!”仙鹤落地的瞬间,便有医师摸着额上冷汗颤颤巍巍地走近,年轻的面容愁云密布,指着倒塌的房屋说:“院长啊,若非我跑得快,现下就压在那房子下面了!”他身边年纪较小的护工吓得脸色惨白,眼里蓄满后怕的泪水:“要不是医师拉着我,我就……”旁边的人也附和道:“三天前才砸了一面墙,今天就炸了房子,再这样下去疗养院都要让他给拆没了!”风晏正要开口安抚,便听远处庄医师喊道:“不好了院长,凌然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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