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鸣被赵文骁临时标记了,对他产生了极大的依赖,必须要待在充满他味道的地方才行。 赵文骁干脆就把杨鸣带回了家。 杨父也一道来了。 梁白玉绕到屋后去敲门,院里传来杨父的喊声,“来了来了!” 杨父系着个围裙,手上拿着把菜刀,刀刃上粘着一根鸡毛,他这是正准备杀鸡,给儿子炖鸡汤补身体。 “叔,我来看小杨弟弟。”梁白玉说。 杨父让他进来。 “鸣子刚睡下。”杨父忧心忡忡地叹气,“从后半夜折腾到天亮,哎。”他想起来个事,忙看向青年的左耳,“小梁,你耳朵上的伤没事吧?” “没事。”梁白玉笑了声。 杨父就没再问,他是村里少有的对这个年轻人没什么偏见的了,不热情也不恶毒,平常心,平常对待。 “现在他被标记了,你们有什么打算呢?”梁白玉走进院里,看了眼倒在塑料盆边的老母鸡,已经被绑了,任人宰割的命。 杨父岁数大了,五官还是能找出秀气的影子,他的脸上一派认真:“这事儿得看他妈,听她的。” “不管他的想法啊?”梁白玉诧异道。 “他一个小屁孩,能懂什么。”杨父关上院门去杀鸡,他手起刀落,鸡脖子被划开,血大多都喷在了盆里,少数溅在四周,有几滴蹦到了梁白玉的西裤上面。 梁白玉看着被摁进桶里的鸡,鼻息里都是热水烫鸡毛的臭味,臭得让人怀旧。 “白玉,你怎么来了?”茅房外响起赵文骁的声音。 赵文骁还是昨晚那身西服,满面疲惫,他招呼梁白玉进堂屋,不一会就端了个果盘放桌上。 果盘里都是乡村买不到的东西,有进口的巧克力和牛肉干,一小把坚果。 赵文骁整理整理皮带:“你早饭吃没吃?” 梁白玉说吃了,赵文骁还是给他泡了一杯牛奶燕麦。 赵文骁主动跟梁白玉说起昨晚到现在的种种,说到后面长舒一口气:“我的个人物品都在房里,他有安全感,一放松就睡了。” 梁白玉拿着细长的铁勺搅拌燕麦:“杨老师去学校上课了吧,你们有没有聊?” “顾不上,她弟弟粘我粘得太紧,我一和她说话,他就受不了。”赵文骁坐在旁边揉着眉心,“昨晚是我没控制住自己,跑去你家的,不去就没这茬了,我现在真是……里外不是人。” 梁白玉柔声安慰:“你家跟我家挨着嘛,你被影响了也正常。杨老师是个识大体的人,不会怪你的。” 赵文骁从裤子口袋里拿出烟盒,体贴地询问梁白玉:“介意吗?” 梁白玉耸肩:“随意啊。” 赵文骁听他这么说才又拿打火机,点了一根烟:“玲玲对我其实也没那方面的心思,我能感觉得出来。” “不管怎么说,我都不能跟她弟弟真的怎么样。”赵文骁把玩打火机,“我不想自己被信息素奴役。” 梁白玉撑着脸说:“你不是已经把他标记了?” 赵文骁一副有苦说不出的无奈表情:“我是一个普通的男人。” “什么话都让你说了呢。”梁白玉悠悠说完就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去看看杨老师的弟弟。“ “屋里的烟味很大,你别进去了,免得把他弄醒。”赵文骁拉住梁白玉,没什么茧的指腹蹭在他膏药贴上。 梁白玉想了想:“我还是不去了吧,他现在心里眼里都是你,看不到我,没准还把我当敌人,那就不好玩了。” “你不对他进行终身标记的话,他也就是这两天离不开你。”梁白玉坐回去。 “我绝不可能要了他。”赵文骁斩钉截铁的说了一句,他抽着烟,前言不搭后语,“白玉,有个事我一直搁在心里,就是你……咳血是怎么……” “老毛病,小毛病,跟关节炎风湿病一样,没什么大不了的。”梁白玉说得满不在乎。 赵文骁用着兄长的口吻:“我听说你要吃很多药,但你看着不像是生了病。那黄医生也就治治头疼脑热了,别的指望不上,我下个月要去县里,要不你和我一起去,我带你去大医院做个全身检查?” “懒得去。”梁白玉瞥嘴。 赵文骁还要说话,厨房里的杨父喊问他柴火的事,他起身去了。 梁白玉后脚也离开了堂屋,无论是燕麦,还是巧克力,牛肉干跟坚果,他一样都没吃。 回去的半路上,梁白玉转过一面水泥墙的时候碰到了蔡小静。 那孩子不知道怎么了,又没去上学。 “大哥哥,你去小诊所吗,陈砜叔叔在那。”蔡小静跑过来,毛糙糙的头发上别着一个大红花夹子,塑料的,还有灰没擦干净,不晓得是在哪弄到的。 梁白玉说笑:“我跟他差不多大,你怎么叫他叔叔?” 蔡小静吐舌头。 “你别管大家怎么说,反正他对你挺好的。”蔡小静人小鬼大,挤着眼睛说,“上次在山里,我有看到他把一麻袋毛栗子放在你旁边。” 梁白玉尾音上翘:“噢?” “我不会告诉其他人的。”蔡小静拍拍胸口,“放心放心!” 梁白玉捏了一下她的脸,把她捏害羞了才走。 小诊所的门半掩着。 梁白玉很瘦,他没把门推开,侧身就进去了。 黄医生不在外面接诊,梁白玉闻着混杂的药味往里走,停在有声音的一间屋子门口。 陈富贵在里头发火,他要儿子去学校喊杨玲玲。 年纪大了,古板又不听劝,死活都要见她一面,不然就不挂水。 黄医生是不管病人家务事的,他让陈砜自己处理。 屋里的陈富贵没骂一会人就不太行了,屋外的梁白玉听不清父子俩怎么谈的,只看见陈砜走了出来,和他打了个照面。 昨晚才见过的两人,前者气色饱满,满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状态,后者挫败又沉闷,脊梁骨都要折了。 黄医生催陈砜快点。 陈砜低下头没再和梁白玉对视,他抬起脚步,背微微弯着。 梁白玉耳边是黄医生的声音,“他是个孝子。” 黄医生说这话的时候,陈砜刚好走到梁白玉面前,垂手站立,半天都没有迈步。 “快去吧。”梁白玉把他的红袖章扶上去,对他微笑。 陈砜的心口像是被倒了一罐子苦酸的水,他粗喘了几声,抬起头看梁白玉,唇抿得紧紧的,眼睛很红。 村子里是不太能捂得住事的。 这天大家就都知道,梁白玉热脸贴冷屁股,上赶着去小诊所勾搭人,结果陈砜鸟都没鸟,甩下他跑了。 还有呢,陈富贵一只脚进棺材了,他想在另一只脚塌进去前看到儿子成亲。 陈富贵那人眼光高,相中的儿媳人选是杨老师。 而杨老师对他儿子是有那想法的,不然也不会课上一半就跟着人跑回来了。 至于杨老师都和陈富贵说了些什么…… 虽然没谁在场,但不影响大家讨论的热情程度,猜呗。无非就是老的以死相逼,让两个孩子手叠手,手拉手。 总之陈富贵挂水期间,杨老师一直都在,后来还陪陈家父子上了山。 本来前些天媒婆上门给赵家做媒,听说彩礼钱给的很大方,村里人都以为杨老师要和小赵老板摆喜酒,哪晓得昨晚她弟弟被他抱出梁白玉家,身上都是他的信息素。 临时标记也是标记啊。 再说了,谁晓得之后会不会变成终身标记。 小赵老板这是一下子跟姐弟俩都搅合到了一块儿。 要是姐姐做了陈家儿媳,算是各有去处。 那杨家二老挺淡定的,一个在菜地修篱笆,一个忙着洗衣服烧饭,他们生了对有出息的子女,闺女长得差了点可她有学问品行好一看就会当家,儿子有相貌信息素高等级,两人都不愁嫁。 大家也就跟着唠一唠。 除了陈家杨家赵家的事儿,张家今天也搞了出名堂。 张父在田里犁田,昏倒了,被人背到小诊所救治,他醒来又去店里买就喝。 喝多了,摇晃着往家走,站在梁白玉家门前的桃树底下解裤腰带。 一泡稀稀拉拉的浓黄色尿液就那么淋了上去。 当时赵文骁来叫梁白玉去他家吃午饭,两人正出来呢,刚好见到了那一幕。 “张哥,你儿子前段时间踹了我这棵树,你现在又往上面撒尿,”梁白玉站在自家门口,长发全扎起来,露着细嫩脖颈,他没有生气,嘴里开着玩笑,“不愧是父子,都瞧上了同一棵树。” 张父停下抖动,扭着脖子往后看,他浑浊泛红的眼睛徒然睁大,羊癫疯发作似的,裤腰都没系好就抓起地上的小半块砖,朝着梁白玉砸过去。 赵文骁快速拉开梁白玉。 那块脏兮兮的砖落在门上,分裂开好几块,连同泥巴青苔灰尘一起飞溅开来。 赵文骁过去质问张父:“你要干什么?” 张父摇晃着倒在桃树上面,他弯腰吐出一大滩食物残渣,站不住的顺着树干往下跌滑,一屁股坐在了自己的尿液里面。 嘴里不知道说了什么模糊不清的酒话,然后就开始哭。 不是哽咽,是很无能的干嚎。 嚎了几嗓子,张父打了个臭烘烘的酒嗝,歪倒在了地上。 “没事,只是醉死了。”赵文骁对走近的梁白玉说,“不要管这个醉鬼了。” “那怎么行。”梁白玉轻轻蹙起眉心,“张哥身下都是尿,太脏了,不能让他躺在这儿。” 赵文骁捋了一下打着蜡往后梳的背头,吐气道:“白玉,你心太善了。” 梁白玉惊讶:“我吗,没有吧。” “你这还不叫心善,那天底下就没有善人了。”赵文骁低头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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