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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2页）

在花墟，何太太和陈宝珠小姐问我：&ot;你最喜欢哪种花?&ot;&ot;牡丹。&ot;我毫不犹豫。

当今的牡丹，都由荷兰运来，很大朵。粉红色的最普遍，也有鲜红的。曾经一度在花墟已看不到牡丹了。

&ot;太贵。&ot;花店老板说，&ot;又不堪摆，两三天都开尽了，没人来买就那么白白浪费。&ot;

人各有志，嗜好不同。我觉得花五块十块买六合彩也很贵。马季中下下注更是乱花钱。打游戏机打个一百两百，非我所好也。

一般买了五朵，当晚就怒放，粉红色的开得最快，能摆个两三天，已经算好。但最懊恼的是其中两个花蕾一点动静也没有。我们南洋人称之为&ot;鲁古&ot;，已成为白痴的意思。

何太太和陈宝珠小姐买了一束，分手时送了给我，受宠若惊。她们选的是深红色的，近于紫的新品种，非常罕见。价钱要比粉红色的还要贵。回到家里插进备前烧的花瓶中，当晚开丁三朵，花辦像丝绒，美不胜收。而且。到了半夜，发出一阵阵的幽香。

第二天，第三天，其他的那两个花蕾保持原状，是否又是鲁古了?跑去花店询问，老板一向沉默寡言，伸出二指。

是过两天一定开的意思吧。到第四天开了一朵，第五天再一朵，盛放的那前三朵已经凋谢，花辦落满地板上，不规则地，像抽象画，另一番美态。

临走时还记得花店老板的叮咛：把干剪掉一点。照办，果然见效。牡丹还有一个特点：别的花，插在水里，浸后枝干发出异味，只有牡丹是例外。百多块钱换来近一星期的欢乐，谁说贵了?请大家快点帮衬，不然花店不进口。我们又要寂寞了。

好玩

友人何先生白手成家，今年是他结婚二十五周年。

&ot;答应我，别再做什么新的投资。&ot;太太向他说，&ot;今年，好好陪我一年。&ot;

那是三个月之前的事，何先生现在跑来找我：&ot;原来不做事也是那么辛苦的。&ot;

我笑了出来：&ot;可以出去走走呀。&ot;&ot;有什么地方可去?&ot;

&ot;目前已是八月底，我们来设计一个玩一年的行程，从九月初开始吧。&ot;我说。

&ot;先飞什么地方?&ot;

&ot;纽约吧。&ot;&ot;我说，&ot;九月的天气纽约最好，有点凉意，穿件薄薄的毛衣就够了。&ot;

&ot;美国才有两&ot;年文化，纽约有什么好玩?吃的方面又比不上很多地方。&ot;&ot;你错了。&ot;我说，&ot;纽约不是美国。她是独特的。好餐厅很多，四十年代有钱，把欧洲的文化都买了下来，那边的大都会博物馆和现代美术馆，可以看到最精彩的东西，布克林桥也漂亮。你看的角度会和活地亚伦十一样，差不多每叫司大厦都做过电影背景，一座座欣赏。&ot;

&ot;然后呢?&ot;

&ot;然后去法国南部，这是葡萄收割的尾声，又是食物最丰富的时候，懒洋洋的下午，光线从叶广缝中射下，每一个角度都是一幅印象派画。到了1月，飞去慕尼黑，很近，那里有个啤酒节，每年喝五厅万公升的啤酒，四十万条香肠，一年份的啤酒能在几天之内喝完。&ot;

&ot;我太太不喝酒的。&ot;何先生说。

&ot;那么带她去辨西哥好丫，从十月一一到十一月，那边有个死亡节。&ot;

&ot;你不是在咒我太太吧?&ot;何先生间。

&ot;绝对不是这个意思，墨西哥的任何一个地方，大街小巷里人家都在庆祝，大人把白糖做成个骷髅骨给小孩广吃，面对了死亡。就不必怕死。对你的人生也有帮助的。我认为这个嘉年华是我们一生人一定要参加一次的。&ot;&ot;十一月整个川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去?&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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