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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1页）

在牢房里，郑国上卿祭足又惊又怕。到了晚上，宋国太宰华父督带着酒菜来看望他，给他压惊。祭足说：&ldo;我们君上让我来结交你们宋国，为何贵国如此待我？&rdo;华父督说：&ldo;与明人不说赘语，贵国新君清高心小，当不了君主。你要是能帮着办成废姬忽立姬突的大事，宋国愿意和贵国世代友好。望你好好考虑！&rdo;祭足此时明白宋国意图，心想宋庄公子冯当年逃难到郑国时，是多么安分，如今也要干涉它国政治，看来位置可以改变人的本性。祭足一直支持姬忽，不想废旧立新，便说：&ldo;我们君上继位，是先君定下的。我当臣子的哪能把君主废了？况且君主交替还要周天子册封。&rdo;华父督说：&ldo;如今，周王室已无号召力，天下诸侯各自为政。虽然是君主说了算，但执政大臣往往能够左右政局。你在郑国位高权重，办这事绰绰有余。&rdo;祭足紧皱着眉头不说话。华父督又说：&ldo;你要是真不愿意，我们宋国就出动大军，送公子姬突到郑国。出兵的时候，把你的头砍了祭大旗，我和你见面也就是今天这一次了！&rdo;祭足了解华父督的残暴，明白如不答应必会杀己。无奈之下，祭足只好答应。华父督又要他对天发誓，祭足只好发誓道：&ldo;不立公子姬突的人，必遭天打雷劈！&rdo;华父督连夜回报宋庄公，宋国君臣暗中高兴不已。

似乎看出宋庄公想干什么

第二天，宋庄公派人叫来郑国公子姬突，对他诈道：&ldo;现在郑国新君姬突，秘密写信给寡人，说要是将你杀了，愿意割让三座城池作谢礼。寡人不忍心杀你，所以偷偷告诉你。&rdo;姬突跪下说：&ldo;我遭受不幸，跑到宋国。我的性命，已经属于您了。&rdo;姬突反应很快，他似乎看出宋庄公想干什么，便说：&ldo;如果能借君的力量，重返郑国，别说区区三座城池！&rdo;宋庄公哈哈大笑说：&ldo;好！寡人把祭足关起来，正是为了公子你。有了祭足的帮助，你就可以回郑为君了。&rdo;

宋庄公又派人把郑国上卿祭足叫来，和公子姬突见面，把废姬忽立姬突的事情说清楚了，三人便歃血为盟。宋庄公又让姬突立下誓约，除了三座城之外，还要给宋国玉璧一百对、青铜一万斤，并每年送粮三万担，作为酬谢礼物。姬突急于回国，没有不答应的。宋庄公又要姬突一切事听从祭足，姬突也答应了。宋庄公听说祭足有个女儿尚未婚配，便让许配给姬突的表弟宋国人雍纠，祭足不敢不听。

公子姬突和雍纠都换上百姓服装，装作生意人，驾车跟着上卿祭足来到郑国，藏在祭足府中。祭足假称有病，不去上朝。众官员都到祭足府中问安。祭足埋伏了武士在秘处，然后请众官到堂里相见。众人一见祭足红光满面，衣帽整齐，纷纷惊叹道：&ldo;上卿没病，怎么不去上朝？&rdo;祭足说：&ldo;不是我得了病，而是国家得了病。如今宋国就要派大军帮着公子姬突伐郑。郑国要有灾祸，我们怎么承受得了？&rdo;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如何回答。祭足说：&ldo;现在要让宋兵撤走，只有废姬忽立姬突才行。公子姬突就在这里，诸位从还是不从呢？&rdo;亚卿高渠弥因姬忽曾阻止郑庄公封他当上卿，对姬忽有成见，一挺身，率先说道：&ldo;上卿说的，都是国家之福。我愿意扶立公子姬突为新君！&rdo;众人听了高渠弥的话，以为他俩早就约好了，又隐约瞧见秘处有伏兵，个个害怕，全都答应。

郑昭公自知孤立无助

上卿祭足派人秘密告诉郑昭公姬忽：&ldo;宋国威胁以重兵拥立公子姬突，郑国众臣因此不能再侍奉您了。君上即位，实际上并非先君郑庄公之意，是臣力主。宋国把臣关起来，让臣立誓把君上您给废除。臣恐怕自己死了也无济于事，便口头答应了。君上您不如暂时退位，容臣找机会再把君上您给接回来。&rdo;郑昭公姬忽自知孤立无助，便放弃君位，连忙逃奔卫国而去。

公子姬突即位，这就是郑厉公。大小政事，都由上卿祭足决定。祭足把女儿嫁给雍纠，称她为雍姬。郑厉公宠信雍纠，让他担任大夫。公子姬亹、姬仪深怕郑厉公加害，当月，姬亹逃到蔡国，姬仪逃到陈国。

宋庄公听说郑厉公君位已稳，就派使节前来祝贺，同时提起割取郑国三座城池以及索取财物之事。郑厉公召来上卿祭足商议，郑厉公说：&ldo;当初为了急于得到君位，说好用这些东西换取宋国的帮助。现在寡人刚刚即位，宋国便来索取，如果如约付给，郑国的仓库就一扫而空。更何况刚刚继位，就失去三座城池，会让国人愤恨和被邻国耻笑。&rdo;祭足说：&ldo;可以这样推辞，就说郑国人心还不安定，割让领土恐怕要出乱子，我们愿意把三城的贡赋转献给贵国。至于玉璧、青铜，就先给他三分之一，多说些好话，三万担粮食如数献上，但请求从明年开始。&rdo;郑厉公听从了祭足的主意，托宋使回复宋庄公。

宋庄公听后勃然大怒：&ldo;郑君姬突这小子，亡命宋国时，是寡人拯救了他；他落魄潦倒，是寡人使他富贵起来。郑君姬突许诺寡人的财物，那是旧君姬忽的东西，本来就没有他的份儿，现在他居然还敢这么吝啬。&rdo;当下又派使节到郑国索取，一定要如数贡来，而且要马上割让三城，不要三城的贡赋。

郑厉公又和上卿祭足商议，决定再给宋国送去两万担粮食。宋国的使节去而复来，传宋庄公的话：&ldo;如果不把许诺的东西如数送来，就要祭足亲自来回话。&rdo;祭足对郑厉公说：&ldo;宋国受先君郑庄公的大恩大德，分毫没有报答。现在依仗立您为君的功劳，贪得无厌，而且说话蛮横无礼，我们不能听他的摆布。当今能与宋国抗衡的是齐国和鲁国，请君上派人出使齐国和鲁国，请他们代为周旋。如此的话，或许会让宋国知难而退。&rdo;郑厉公别无它法，听从祭足建议，分派使节前往齐、鲁二国，告知郑国新立国君之事，并诉说宋庄公忘恩负义，索要贿赂，请二国帮助说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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