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再怎么说,年纪都这么大了,不知道癌症会有什么变化。&rdo;山内喃喃说完之后,才想到什么似的看着夕纪。&ldo;对了,教授找你,要你去他办公室一趟。&rdo;
&ldo;西园教授找我……&rdo;
&ldo;我去告了一个小状,所以他可能会念你一下,你可别恨我啊!&rdo;山内朝她竖起手掌,做了一个道歉手势。
夕纪偷偷做了一个深呼吸,从位子上起身,沿着走廊走向位在同一楼层的教授办公室。她无意识握拳,掌心渗出汗水。
在门前又做了一次深呼吸,敲了敲门。
哪位?里面传来西园的声音,他的男中音十几年来都没变,至少夕纪听来是如此。
&ldo;我是住院医师冰室。&rdo;
她回答了,里面却没有回应。正在惊讶时,门突然开了,露出了西园阳平的笑脸,一头花发向后梳拢。
&ldo;抱歉,你在忙还把你找来。进来!&rdo;
夕纪说了声打扰了,踏进办公室。这是她第一次走进这个房间。
办公桌上的电脑荧幕正显示出三维影像(3d),旁边的白板上并排挂着四张胸腔x光照片。
&ldo;听说你连续两天进手术房。&rdo;西园边坐下边问道。
是的‐‐夕纪站着回答。
&ldo;前天的紧急手术是山内医师执刀,有没有什么印象深刻的地方?听说你不是站在他对面吗?&rdo;
意思是站在主刀医师的正面。
&ldo;是的。我只顾着做自己的事,花了很多时间止血。&rdo;
&ldo;嗯,听说是突发性出血,你还把脸转开了一下。&rdo;
夕纪没答腔。她没有印象,但无法笃定自己有没有这么做。
&ldo;一开始通常会这样。但是你千万别忘记,出血是最后的警讯。没看到出血部位,患者就会没命。记得,视线绝对不可以从出血部位移开,知道吗?&rdo;
&ldo;是,对不起。&rdo;一边道歉,心里才明白山内说的告状是指这件事。
西园往椅背上一靠,椅子发出轧叽声。
&ldo;好了,说教就到此为止。怎么样?习惯心脏血管外科了吗?&rdo;
&ldo;大家都对我很好。不过我还有很多要学习的地方,一直给大家添麻烦。&rdo;
西园失声笑了。&ldo;你不必这么拘谨。先坐吧,不然我不好说话。&rdo;
房间里还有另一张椅子,夕纪说了声失礼了,便拉开椅子坐下,双手放在膝上。
西园回头看看x光片。&ldo;这是前天住院的那位患者的。你觉得呢?&rdo;
&ldo;是那位病房的患者吗?&rdo;夕纪说。&ldo;看起来是血管瘤,而且相当大了。&rdo;
&ldo;直径七公分。&rdo;西园医师很满意。&ldo;三个月前第一次来看的时候才五公分。&rdo;
&ldo;患者有自觉症状吗?&rdo;
&ldo;据说有时候发不出声音,嘶哑破嗓。&rdo;
&ldo;沾黏呢?&rdo;
&ldo;什么?&rdo;
&ldo;动脉有沾黏吗?&rdo;
西园仔细凝望夕纪,缓缓摇头。&ldo;不知道,也许有。影像可以看出血管的状态,但哪些部分连在一起,不开胸没办法知道。这是患者的资料。&rdo;西园把病历拿给她。
夕纪谦谢一句便接了过来,看了几个数字。&ldo;血压很高。&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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