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这枚扳指是你的,它的作用。你可能知道。&rdo;水灵道:&ldo;小老乡,你的事情,你的来历,我不问,我只想知道自己需要知道的东西。我们可以相互交换信息,这样对大家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我可以告诉你,这枚扳指真正的作用,并不是你想的那样&rdo;
&ldo;那它的作用,是什么&rdo;
&ldo;它是一种象征。&rdo;水灵很肯定的道:&ldo;象征着权柄,这个象征如果和其它作用相比,那么其它的作用,就微不足道了。&rdo;
我还想再问,但水灵就说,她的老师只告诉她这么多。我就感觉,水灵放着省城那样的大城不呆,专门申请参加工作队,跑到深山里来,可能目的没有其他人那么单纯。她不说,我就不再问了,因为问了肯定也是白问。
水灵笑了笑,推开房门走了出去。等她走了,我才扭头看着章豹,道:&ldo;对她,不要那么交心,她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rdo;
&ldo;我懂。&rdo;章豹点点头,又道:&ldo;可是我觉得,水灵姑娘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rdo;宏反记扛。
&ldo;哎&rdo;我无声的叹了口气,不知道怎么说服章豹,他是个死心眼,心里认定的事情,别人很难劝得动。
第二天,我们从村里出发了,村长送了很远,我顺道问了问前往观星岭的路。村长说现在的山路不好走,估摸去观星岭,还得至少七八天时间,不过观星岭附近住的有人,我们过去的话,不愁吃穿。
再上路,几个人就像是淹没在大山里了一样,这是山脉里地势最崎岖的一段,到处都是山,行走很难。七八天时间转瞬就过去了,崎岖的山间偶尔会看到出来打猎的山民,我找到一个,问了问,对方说,观星岭已经不远了。
&ldo;老哥,观星岭的九婆,还在么&rdo;
&ldo;你说的是老奶奶&rdo;这个山民爽朗一笑,道:&ldo;我们老奶奶,是半个神仙,怎么会不在&rdo;
他这么一说,我才知道,观星岭附近几个村子的人,都是同族同姓,那个叫九婆的人,年岁估摸已经很大了,少说也得十靠上,是族里最老的人,威望很高,族里从上到下,都喊她老奶奶。
这边的山很多,观星岭只有一座,只有九婆一个人住。我们又朝前走了大半天时间,遥遥的望到了观星岭。
在观星岭下头,我打算带老狐狸上山,因为对水灵不怎么放心,另外,包先生说九婆的脾气有些古怪,我怕去的人多了会惹她烦。
观星岭并不算高,九婆估计在这儿住了很久了,有一条山路直通山顶。我和老狐狸走的很顺利,一直快到山顶的时候,我们两个就好像看到了一幕奇观。
这个月份,万物还未复苏,山里的草木都没有发芽,但观星岭的山顶上飘荡着一股药香,山顶有一大一小两块药田,红红绿绿的一丛,生机盎然。按道理说,像这些药材,人工培植的,药效长势总不如野生的好,可是这两块药田里的党参,茯苓,何首乌,都和长了几十上百年一样,药香扑鼻。老狐狸这种山精对老药材有种习惯性的渴求,一闻到药香,顿时两眼放光。
两块田的对面,是几间小草屋,外头围着一面篱笆。我们到这儿的时候,正巧是中午,我不知道九婆是不是在午睡,小屋里静悄悄的。
&ldo;你在这儿等着。&rdo;我招呼老狐狸一声,然后穿过药田走到小院边儿,篱笆门是敞开的,我在外头喊了一声。
&ldo;你的胆子好大,到底是得了什么造化&rdo;
我的声音刚落,小屋里就传来一声淡淡的回应,听着声音,我感觉发声的人应该是个中年女人。
&ldo;谁给你撑腰了光天化日就敢露头,不怕魂飞魄散吗&rdo;小屋里淡淡的声音又道:&ldo;孤魂野鬼,我不想打散你,赶紧走吧。&rdo;
&ldo;是九婆吗&rdo;我一听这话,有些纳闷,赶忙就回道:&ldo;我是包先生的朋友,专门来访你的。&rdo;
小屋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看上去只有四五十岁的女人,站在门边望着我。
&ldo;这倒真是奇了。&rdo;这个女人也显得纳闷,仔细的打量了我一番:&ldo;是个活人&rdo;
&ldo;是活人。&rdo;我想着,可能是我身上阴气太重,还没进院,这个女人就感受到了那股浓重的阴气,把我当成一道没有躯壳的阴魂了。
&ldo;好大的来头,我说呢,原来,是个重阴身。&rdo;这个女人仔细的打量了我一番,突然就像恍然大悟了一样,道:&ldo;难怪就和一道魂儿似的。&rdo;
&ldo;大婶,麻烦问问,九婆在不在&rdo;我赶忙就跟对方道:&ldo;我是包先生的朋友,这个东西,是包先生交给我的,劳你拿给九婆看看。&rdo;
我把包先生交给我的那只玉坠拿出来,那女人接过玉坠,眼神闪了一下,默然道:&ldo;那个孩子,想必已经不在了吧&rdo;
&ldo;是。&rdo;我想起惨死在背阴山的包先生,也有些黯然:&ldo;麻烦把这东西交给九婆吧。&rdo;
&ldo;我就是。&rdo;那女人把玉坠重新还给我,我心里就很讶异,九婆到底有多大,包先生也说不清楚,但眼前这女人,看上去只有四五十,跟我想象的差距太大。
&ldo;怎么我不像&rdo;
&ldo;不是。&rdo;我再一次打量面前这个女人,当我凝视她那双眼睛的时候,才猛然发现,那双眼睛里所蕴含的,仿佛是一个人积累了一个世纪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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