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辰嘴角抽了抽,这姑娘,脑子还真是缺根筋。从她抱住他的那一瞬,他就根据她身上独特的草木幽香,判断出这就是那天晚上和他一起躲在柴堆里取暖的傻姑娘。
他依稀记得,当年在那片荒漠中,这姑娘是被一条三头蛇咬伤了。据说,那种蛇十分威猛霸气,被它咬了的人,如果死不掉,就会变得力大无穷。这姑娘力气这么大,恐怕就是那时候留下的后遗症。
殿外,风雪还在呼啸肆虐着整座沧溟城。
沉重的铁蹄声,如滚滚闷雷,踏碎了人们的美梦。黑压压的铁骑破风劈雪而来,缓缓出现在南市的主道上。
不少百姓都被这声音惊醒,纷纷披着棉袍,推窗探出头来。一排排黑甲铁卫,披坚执锐,如雕像一般矗立在风雪中,整齐的向前移动。街道上洁白的雪层,很快被践踏成一片片泥水。
队伍最前面,一个身披纯白狐裘的白衣少年跨坐马上,闭目感受着雪粒刀子般刮过面部的痛感,嘴角泛着一丝冲静笑意:&ldo;我答应南相的事,不会食言。南相答应我的事,也该允诺了。&rdo;
南央勒马停在风雪中,寒风呼号而过,在他刀刻般的面部糊上一层雪粒,把他须发都染作白色。昔日风度翩翩、策马风流的南府少爷,已经被繁琐的政务和昔日的恩怨情仇打磨的棱角分明、毫无轻狂之气。
&ldo;令公子此刻,只怕正在与自己的族人商议谋逆之事,若是迟了,只怕我有心保他,也无济于事。&rdo;
听了那白衣少年的话,当朝左相眉峰骤然一紧,也不答话,也不正眼看他,猛一拍马,向前疾驰,很快消失在风雪之中。
白衣少年的笑意凝在嘴角,轻轻问了句:&ldo;审出来了么?&rdo;
一名影子不知从何处闪出,在他马前单膝跪落:&ldo;回阁主,那两人分开审的,供词一致,他们是以七色烟花为号,相互策应。&rdo;
&ldo;好。等南央进去以后,放烟花,将他们的同党都引到此处,一网打尽。&rdo;
&ldo;是,阁主。&rdo;
西贝商市,密室,时间过得格外缓慢。浓烈呛鼻的黑烟,透过木板的缝隙,急速的渗透进来,被困在里面的二十名商路负责人被呛得剧咳不知,仍然固执的用刀撬暗室的门,期待奇迹能够出现。
然而奇迹出现的概率,终究还是很低的。很快,有人因为大量吸入烟气倒在地上,动弹不得,剩下的人又开始惊慌,可惊慌并不能阻止更多的黑烟渗进来。当第二个人倒下去的时候,还在寻找出口的人忽然放弃了挣扎。
心理防线的崩溃,不过是在一瞬间。
陆一白红着眼睛撤回长刀,瞥了眼已经软倒在椅子里的江漓,忽然发泄般嘶吼一声,冲到主位前,扔了刀,双膝跪地:&ldo;我签!&rdo;
他眼里,倏然滚出一道泪痕。江漓泪光盈目,只见陆一白咬破手指,在白绢上写下三个血色大字。
坐在主位上的锦衣公子,也被烟气熏得几近窒息,闻言,他努力支起身体,凤眸一一掠过众人:&ldo;还有谁要以死抗命?&rdo;
原本杀气腾腾、血脉偾张的众人,集体陷入了沉默。
南隽冷冷一笑,将那面白绢仔细铺展开,直到没有一丝褶皱。他捂着嘴低咳了几声,哑声道:&ldo;那就签吧。&rdo;
有陆一白做先锋,剩下的人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与气节了,更何况,南隽一番言论还给他们搭了一个很好的台阶。若能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生活富足,儿孙满堂,谁又愿过颠沛流离、打打杀杀的日子。很快,白绢上血色横飞,写满了二十个工工整整的名字。
&ldo;今日,诸位当着西梁公主端木明姬之亡灵,以血起誓。若有违逆,天诛地灭!&rdo;
南隽声如碎玉,说完,也咬破手指,在末尾处留下了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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