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淮凝着她的眼,不肯错过她眼中任何一丝情绪,平静问道:“那你呢,你答应朕的事也都能做到吗?你会永永远远留在朕身边吗?”姜挽一顿,手里的筷子差点没拿稳,她勾起一抹笑,面不改色地骗人,“当然,臣妾说过的话是不会反悔的,陛下还怀疑臣妾的心意么。”“不怀疑,朕信你,”迎着萧淮暗含质疑的目光,姜挽没有露出任何慌乱情绪,淡定让玉书拿酒进来,“这酒是臣妾亲手酿的,让陛下尝尝味道。”他既然这么问了,心里定然是有所怀疑吧。再说阿拂被抓,还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她已经不想再等了。玉书端着酒壶和酒杯进来,暗中与姜挽交换了眼神,她垂眸看着托盘上的金色酒盏,恭敬放在姜挽面前的桌子上。出逃前夕金樽盛满清酒,被一只纤纤玉手呈到面前。“陛下,尝尝吧。”这可是她精心为陛下准备的,千里迢迢从西域送过来,百金难求。一杯下肚,从此以后便绝了子嗣缘分,但这药对身体却无碍,反而还有益处,增长寿元,强身健体。以防萧淮质疑,姜挽将酒盏放在他面前的桌上,然后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先行饮下。姜挽双眸含笑,期待地看向他,“妾身的手艺不错呢,这酒还是很香醇的,陛下快尝尝,味道不差的。”“好。”萧淮深深看她,缓缓端起酒盏,一饮而尽。在他目光不能及的地方,姜挽一只手紧紧攥住了衣摆,指甲透过布料深深陷入手心,手上青筋毕露,可见其用力。她面色有异,萧淮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他放下酒盏,双手握紧姜挽的肩膀,眉宇紧拧着,“阿挽?阿挽你怎么了?”“对啊。”回了凤仪宫,她细心发现书案上的摆设被人动了手脚,唤来玉静询问,却得知并未有人进出过她的寝殿。“那我劝你还是先别动刑,别让这细作身上见伤,不然不太好交代。”江恒之被姜挽打的三十棍子就是一次深刻的教训,所以在抓到这个疑似为姜挽双生姐妹的细作之后,没敢轻易动刑,也不敢让这个细作自裁。酒喝完,他独自出了凤仪宫,没留下只言片语。鸿儿和清儿两个孙子都是她一手拉扯长大的,现在两个孩子们不在身边,一时间确实寂寞无聊,照顾孙女对她来说哪里说得上是麻烦,简直是天大的好事。魏庄当年趁凌家夫人停留老家生子,偷走了刚出生的凌酒言,再将凌酒言抚养长大,告诉他与萧家有血海深仇,借此达成骨肉相残的目的。他心中疑惑顿起,一种不好的预感升起。“不是,这是牢狱,不是你家,身为囚犯也得有个做囚犯的样子吧?你抱着她进来作何!这还有王法吗?她中了药走不了,你直接将她拖进来不就得了。”楚枫被气到无语,对江恒之对待囚犯的温和态度不满。“妾身突然有些头晕,想要去歇歇,陛下回吧……”反正他是这么说服自己的。萧淮莫名地看她,本想起身陪她一起,问问她身上到底哪里不舒服,但一转眼看见姜挽自己掐出丝丝血迹的手心,他动作顿住,面色逐渐变了,眼神渐渐迷起。楚枫替皇帝做事,这个月压了不少人来暗牢,或是用绳子绑了双手拉进来,或是绑了全身拖进来,但被人抱进来的,这还是头一个。这么自私自利的人,怎么可能心怀家国天下,他就如阴沟里的老鼠,只能靠着不入流的手段暗中谋划,就魏庄那点杀手与大景比起来简直是螳臂当车,不值一提。两人一起踏入慈安殿,给江太后请了安。皇宫的暗牢中鲜少关押犯人,后宫中的妃嫔和宫人犯错都会被关到掌刑司,前朝官员犯事都进了大理寺天牢,只有皇帝暗中处置,不能外透消息的囚犯才会被关押到暗牢。“无所谓了,那药无解,怀疑什么都随他去吧。”姜挽看着妆匣里各式各样的珍贵珠宝,华丽头面,指尖一一抚过,缓缓闭上了双眸。姜挽不欲和萧金珠多说,应付几句就走了。不立中宫,拒纳后妃,立庶长子为皇太子,空置后宫独宠一人。他自认为谨慎,所以这么对待这个细作只是为自己考虑而已,没有私心在里面。说不准萧淮已经有所怀疑了。“你这是……作何啊?”“臣妾此次前来,是一事想要请母后帮忙。这几日臣妾身子不适,夜里睡不好,白日里精神不济,太医说需要修养一阵,所以可能没法照料好欢儿,便想请母后照看欢儿一段时间,也算是让欢儿陪陪您,尽孝膝下。”闻言,萧金珠奇怪地看了姜挽一眼,总觉得姜挽看起来哪里不大对,但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姜挽抱着女儿对萧金珠打了声招呼,但却并没有得到萧金珠的回应。明明上个月还关系要好的姑嫂二人,现在却生疏得很,一个客气疏离,一个冷淡无视,不清楚二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婢女们个个满头雾水,低着头不敢吭声。“没事,我没事,陛下不用担忧。”姜挽挣脱了萧淮的手,撂下碗筷站起身,缓缓往内殿里走。现在,她不知道阿拂被关在哪里,但凌酒言一定能打听到,若想从京都全身而退,必须要凌酒言出手相助,临走之前,也必须将魏庄的几个据点透露给萧淮,借朝廷的手对其压制,搅动这池浑水。其实凌酒言并不是魏庄捡来的前朝遗孤,他假冒的这个凌家公子的身份,还真就是他本来的身份。“公主安好。”翌日,天色阴沉,消沉的光投过云层笼罩着皇宫。“公主多虑了,妾身这段时间身子是真的不舒服,养好了就会将孩子接回来。”她不好好看住能让她安身立命的皇子公主,怎么还急着往外送呢!“为何要将欢儿送到母后身边抚养,你不想自己抚养孩子?还是说,你有什么事要做,怕连累了孩子?”圆桌边只剩萧淮一人,他垂眸盯着酒盏,不知在思量着什么,须臾,他拿起酒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寝殿的内殿中,玉书跪坐在妆台前,担忧地看着铜镜前的主子,“刚刚姑娘突然变了脸色,奴婢都觉得异常,更别说陛下,说不准……”等到姜挽告退出了慈安殿,萧金珠也匆匆跟上,在宫道上叫住了姜挽。这些奇珍异宝都是萧淮所赠,很难想象曾经严肃最看重规矩体统的储君会变成这样,为博红颜一笑,他也做了许多被朝臣诟病的事情。只要是她说出口的,他都做到了,无论以后是否变心,他此时此刻的真情都弥足珍贵,足以姜挽动容心软。“可是奴婢要是这样直接走了,一天两天娘娘您还能搪塞,但凡超过三日,私逃必会暴露的。”“这封信,玉书你必要亲手交到凌酒言手上。”姜挽将自己的宫牌一同交给玉书,嘱咐道:“做完之后即刻出城,去寻我们安插在城外的人手,没有接到阿拂之前,万不可轻举妄动。”姜挽幼年在魏庄训练,偶然听到魏庄主魏复和下属的谈话,得知了凌酒言身世的秘密,也正因如此,她也清晰地认知到,魏庄为了达成复国的目的早已丧失了人性,魏复复国也根本不是为了什么家国大义,只是为了一己私欲罢了。姜挽独自在书案边晃悠了两圈,然后从一处书格子中发现了异样,书信藏在格子里面,不易被人察觉,许是来人悄悄从后窗处翻进来,怕信件被下人们看见,所以才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放置,并留下了魏庄接头的记号。姜挽一大早带着女儿来到江太后的慈安殿拜见,一行人走到宫门外,正好碰上了来给太后请安的华阳公主萧金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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