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步延溪口中的师父,便是这名女子。
沉玉明白了这其中的缘由,再看华雁之时,神色便不觉复杂了几分。华雁自然不明白沉玉为何会突然提及此事,而同样不明白的,还有陵烟:&ldo;你认识步延溪?&rdo;
&ldo;你也认识?&rdo;沉玉听出了陵烟话中的意思。
他们二人当初被困在安岳镇外山头上的锁神阵中时,就曾经一起遇见过步延溪,但也仅此而已,可是两人的口气,却都好似与他极为相熟一般,实在叫人费解。
谁也料不到,后面还有更巧的事情发生。听到步延溪的名字之后,陵烟稍稍改变了些主意,想要听华雁将此事说个明白,于是答应了与华雁一道回道观当中,几人再慢慢说这件事情。然而等到他们回去之后,他们才发现道观里已经有人在等着了,而等着他们的人,正是方才所提到的步延溪。
。
步延溪也是刚刚回到此处,回来之后他才发觉此地变得凌乱不堪,就连整个晚亭山上亦是妖气弥漫,他心中担忧,正在踌躇着是否要出去寻找华雁等人,没想到华雁就先回来了。
而同她一起回来的,还有陵烟和沉玉。
&ldo;师父!你究竟去哪里了,我担心死了!&rdo;步延溪连忙迎上去,然而片刻后他就看到了走在华雁身后的陵烟和沉玉,步延溪大大的吃了一惊,指着两人半晌也没说出话来,好一阵子才道:&ldo;你们是……当初在安岳镇上的那两个……仙人?&rdo;
步延溪与这里两人相识了许久,过了不短的一段日子,却始终不知道他们就是自己隔壁所居住的那一对夫妻,他对陵烟与沉玉这幅样貌的印象,只有当初在安岳镇外山头上,被困在锁神阵当中的神魔而已。
实在没有料到在这么远的地方也能够遇得上步延溪,陵烟并没有与他相认的打算,便板着脸继续装绝世高人,只低声问道:&ldo;千罡门,究竟是怎么回事?&rdo;她说这话的时候,目光越过步延溪的身影,径直落在了这道观正殿当中的铜像上。
沉玉默然跟在后方,他先前来的时候一直未曾注意过这道观中的摆设,也是到了此时才跟随着陵烟的视线看清了那铜像中的人。
&ldo;这千罡门究竟是什么门派?&rdo;他略一迟疑,回头问东锦道:&ldo;那铜像上的神,为何我从未见过?&rdo;
东锦的眼神也一直未曾离开那处,他默然许久,还未开口,便听步延溪先解释道:&ldo;那是九霄战神,可是连妖魔鬼怪看到都怕的人物,是我们千罡门所供奉的神明!&rdo;
沉玉听闻他的话,喃喃念了一句:&ldo;九霄战神?&rdo;
自他记事起,神界的战神便只有东锦赤衍等五方战神,这五人一直照顾着他,而除他们之外,沉玉从未听说过还有其他的战神,更没有听过九霄战神这个名号。
他继续不解的看向东锦,东锦见沉玉执意要问,终于低头沉声道:&ldo;三万多年前,神界的确有过这么一个人。&rdo;
&ldo;但她现在,早已离开神界。&rdo;他说这话的时候,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眼神飘忽着,最后落在了陵烟的身上。
&ldo;神界的事情没有人想知道。&rdo;陵烟轻笑一声,便在此时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只朝着华雁道:&ldo;你不是还要说你们千罡门的事么,现在就可以说了。&rdo;
华雁眼神闪烁,却似乎十分想从东锦的口中知道那九霄战神的事迹,她急切道:&ldo;九霄战神如今究竟……&rdo;
&ldo;你若是还想我帮你,就不要再问了。&rdo;陵烟声音骤然冷冽下来,打断了华雁的话。
华雁犹豫不过片刻,仍是不再追问,只又朝着旁边的步延溪看去一眼,她神色平静的道:&ldo;你在这里等我们。&rdo;
步延溪微微一怔,随即点头,对于华雁想要说什么没有多问一句,似乎早就习惯了自己师父这般的性子。陵烟也看出了此事华雁有意隐瞒步延溪,便也不多说,只随着华雁一道从另一侧的经堂进去,到了另一侧空荡的屋子。
陵烟与华雁离开,只留下了步延溪与沉玉东锦等人,步延溪迟疑了一下,开口问道:&ldo;两位……不进去吗?&rdo;
沉玉没有理会步延溪这问话,他的目光一直未曾离开过那神像,直到此时陵烟等人进去了,他才低声问道:&ldo;那九霄战神……就是她?&rdo;他问这话的时候,没有说清楚人名,也没有看东锦,但东锦却将他话中的意思全然领会了下来。
东锦微微颔首,道:&ldo;是她。&rdo;
魔尊陵烟,就是昔日执掌正义,妖邪惧怕的九霄战神。
谁也想不到昔年的九霄战神,如今会成为魔界之主。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些什么样的故事,沉玉也无从知晓,他盯着那神像执刀的右手,似乎又见到了当时在深渊里面陵烟出刀对付那石纹兽的景象,两者重叠在一起,像是重现了当年的画面。
沉玉抿唇不语,东锦却又道:&ldo;就算当初她是神将,但现在也早就沦为魔物了。&rdo;
东锦说得不错,况且这些年来神魔两界如此相争,就算陵烟从前是神界战神,如今也早就失了道心了。他微微闭目,再次睁眸之时,语声便又静了下来,他道:&ldo;先前我听魔尊陵烟说起,她似乎要去见一个人。&rdo;
东锦听见这话,不禁凝神,沉玉又道:&ldo;那人对于魔尊来说似乎十分重要,但却并非魔界之人,我猜想魔界恐怕还另有计划,所以我要你派人去调查一番。&rdo;
&ldo;我要知道,那个人究竟是谁。&rdo;
第三八章
沉玉与东锦在外面说完了这些话,这才终于跟着走进了方才陵烟和华雁所去的房间。
而等到他们进去的时候,华雁已经开始说了起来。
&ldo;几千年之前千罡门本也是道门的大宗派,但也因为这样,我们这宗门就成了所有妖魔所报复的首要对象。多年下来,千罡门的弟子死伤众多,等到最后一次争斗之后,整个千罡门就只剩下我一名弟子了。&rdo;华雁微微垂目,说这话的时候紧紧拽着右手,她虽看来神色平静,话语间却满是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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