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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第1页）

第112章师尊不可辱

他说的是墨燃重生第一天，满身怨戾之下的所作所为。

此时想来，虽说容九前世是对不起自己，与常公子合起伙来要谋自己性命，但那终究是上辈子的事情。这辈子的容九尚未与常公子做到这一步，墨燃当时拿他银两，确是解释不清的。

&ldo;是我不好。&rdo;如此情形下，墨燃也不愿与他相争，只道，&ldo;当时拿你的，往后都捎来还你。&rdo;

&ldo;你怎么还我?&rdo;容九问道，&ldo;再者说，我眼下要那些金银珠宝又有什么用?&rdo;

墨燃：&ldo;……&rdo;

&ldo;那些珍珠手钏，你能还给我，那我的命呢?&rdo;

&ldo;什么?&rdo;墨燃一怔，&ldo;你的命?&rdo;

&ldo;对，我的命。&rdo;容九似乎触到了心口某处伤痛，神情渐渐沉下来。

&ldo;你知道，我是怎么死的吗?&rdo;

&ldo;……&rdo;

他大约是压抑已久了，此时忽然揭盖，底下腾腾的蒸汽就都疯狂地冒出来，再也按捺不住，未及墨燃做声，他就继续恻恻地道来，神情忽然变得激愤，继而渐趋扭曲。

&ldo;那个姓常的歹毒，他见你不再喜欢我，就觉得我不值什么价了，便骗我说‐‐他待我是真心的，但无奈他家里嫌我是馆子里的人，不干净，今后还是少来往的好。我当时眼瞎，还以为他情深意重，做此决定只是受父母所迫，被逼无奈……呸!我信了他的一派胡言!&rdo;

墨燃道：&ldo;那你也该怨姓常的，怨我做什么。&rdo;

容九起了三分薄怒：&ldo;怎的不怨你?原本我蓄的那些钱财，是够自己赎身的。但都教你拿走了，我当时心灰意冷，不想继续再在馆子里待着，但没钱就不能光明正大地走，只得偷偷逃出来。你要没拿我的，我何至于如此狼狈!&rdo;

&ldo;……你逃走了?&rdo;

&ldo;对，逃走了，我逃去他家。&rdo;容九恨恨的，&ldo;但那姓常的不肯给我开门，馆子里的人又追了上来。最后我挣扎无用，还是被他们带了回去，一顿毒打折磨，重新关了起来。&rdo;

墨燃沉吟道：&ldo;可是姓常的说，你是去彩蝶镇探亲戚的时候，遇上鬼界破漏，这才丧了命。&rdo;

&ldo;哈!&rdo;容九阴阳难分的脸上皱起一丝嘲讽，&ldo;他可真有脸说。亲戚?我在彩蝶镇，哪有什么亲戚!&rdo;

&ldo;……&rdo;

&ldo;你不是跟我说，这是在刀尖底下过日子吗?我来告诉你什么叫真的刀尖底下过日子!&rdo;容九越来越激动，五官几乎有些扭曲，他此刻是真的有些像是厉鬼了，&ldo;我来告诉你我是怎么死的!你们这些恩客!哈哈‐‐恩客!&rdo;

&ldo;我在馆子里呆了那么久，被关着，没饭吃，受苦受难。没人来管我死活。过了好多天，我都快绝望了。姓常的又突然找回来，哭着跟我说那天他之所以不给我开门，是因为他爹娘正发脾气，怕我一进去，就要被他家的仆厮活活打死!&rdo;

这样昭彰的谎话，墨燃听着直摇头：&ldo;你总不会信。&rdo;

&ldo;不。&rdo;容九眼中有光彩发着抖，&ldo;我信了。&rdo;

墨燃：&ldo;……&rdo;

&ldo;我信了啊。&rdo;容九怨戾冲天里，盘出一个笑来，嘴角扭曲，&ldo;我为什么不信?信不信是有退路的人才能谈的。我算什么?一个卖皮肉的，别人抛出什么我信什么，不然连个一线生机都没有。&rdo;

他缓了缓，继续道。

&ldo;姓常的跟我说，他会兑现承诺，把我接进他家。但说他父母眼下接受不了我，让我先跟他去附近一个小镇上暂住。&rdo;

&ldo;彩蝶镇?&rdo;

&ldo;对。彩蝶镇。&rdo;

墨燃已隐隐猜到发生了什么，神情便沉了下来。

果不其然，容九道：&ldo;我欢天喜地地收拾了东西，哦对，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了。我这些年卖血卖肉得来的钱财，都被你一时高兴盗了个精光。但没关系，我那时候想，我有常公子。&rdo;

&ldo;……呵。&rdo;他静默些许，抽搐似的笑了一下，又将这三个字在唇齿间狠嚼，&ldo;常公子。&rdo;

&ldo;是他骗你去了彩蝶镇之后，在那里害死了你么?&rdo;

&ldo;……不。&rdo;容九桀桀笑着，眼神幽怨，&ldo;不是他害死了我，是你们一条一条堵死了我的路，我才与他上的贼船。是你们，是你们害死了我。&rdo;

容九吸了口气，继续道：&ldo;到了彩蝶镇之后，我跟着姓常的，进到了一个大宅子，但里头清冷冷的，也没有什么佣人，他跟我说还没来得急置办，让我在那宅子里先休息，他出去买些东西。我就呆在那里等，过了没一会儿，我看到他跟个一男人走进了院里来‐‐&rdo;

墨燃听到这里，蓦地色变：&ldo;你可看清了那男人的相貌?&rdo;

&ldo;没。&rdo;容九道，&ldo;那男人戴着面具，披着斗篷，我什么都瞧不见。……然后我就看到姓常的在那个男人面前跪下来，一张脸笑得比我接客时还谄媚。他真该看看自己那时候的模样，教人恶心极了。他跟那个男人说，说我身上有什么木灵精华的残存，说我先前与你亲热过‐‐是个好祭品。谁知道，我不修仙，也不想修仙，我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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