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子果然还是靠点谱的。花哥稍微松了口气。但紧接着就听到王老板骂了声“艹”。他立马定睛一看,然后就看见有几辆被陆濯甩在后面的摩托车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一直在别陆濯的道。平常直路行进的时候还好说,陆濯能让也就让了。结果在一个转弯道上,陆濯明明已经放缓速度示意转弯,结果有两辆车突然跟不要命一样,一个加速压弯别了过来。眼看就要撞上陆濯的摩托,三辆车一起来个你死我活,陆濯只能连忙急刹调转,冲出赛道,在草坪上重重擦过十来米远,避免了更大的事故。那两辆车却得意地扬长而去,还挑衅地竖起了中指。“艹!他妈的这两个人还要不要脸!骑个摩托搁这儿玩命是吧!”花哥看着陆濯摔出去的那一刻,心疼得已经根本顾不上理智,“老子他妈的这就把陆濯拉回来!”说着,撸起袖子,赤红着眼,就要冲进赛道。王老板赶紧一把把他拽住:“哎哟!我的哥!你可别给陆濯添乱了!赛场老规矩,欺生又排新,你能怎么办,还不如让陆濯安心把钱挣完!”“这他妈摔成这样了,还怎么挣完!陆濯才十八岁!”花哥喊得脖子都粗了。王老板却也不服输:“十八岁又怎么了!你跟我哪个不是十八岁就上工地搬砖!陆濯想怎么样,你自己不会看!”说完,就指向了监控屏幕。而监控屏幕里,被重重摔出去十几米远的陆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忍着疼,咬牙扶着车,重新回到了赛道。一脚油门还加快了速度,像是要把刚才落下的时间给追回来“艹!这小子他妈的不要命啦!”花哥自己也不是没有过骑摩托车摔倒的经历,他又不是不知道那有多痛,更何况还是这么快的速度下压弯摔倒。陆濯那小身板子又没有他皮糙肉厚,怎么受得了的?!花哥一颗心都已经着急得快要起火了,屏幕上陆濯的那辆车却一如既往地平稳行驶,并且在和那两辆车再次遭遇时,竟然一个漂移摆尾,一骑绝尘地将他们甩在了身后。最后卡着时间点,有惊无险地到达了终点。“果然他妈的人善被人欺,不想被人欺负还得拿第一!”花哥总算松了一大口气,抹了一把脸,就准备去接陆濯。却被王老板再次一把抓住:“你别急,还有一场。”“还有一场?!”陆濯是疯了嘛!看着花哥难以置信的震惊神情,王老板飞快解释:“这可怨不得我,是陆濯给我说的一定要在这周末前给他安排两场,他急需要钱!”“急需要用钱?!”不是,陆濯就算缺钱,可是慢慢挣也不肯饿死,怎么就非得在周末前一定要挣够一千呢?陆濯他从小就不是个爱钱的人啊。还没等花哥想明白,陆濯就已经再次上车,开启了第二场赛程。或许是第一场试图打压陆濯而无果,第二场的那几辆车,愈发变本加厉起来。而陆濯吸取了第一场的经验,知道避让是完全没有用的,唯一保护自己的方法就是远远地甩开那些人,让他们跟不上自己。于是即使身上被摔打的骨骼和剐破的皮肤都涌出剧烈的疼,但陆濯仍然只是强压着痛意,在山上的寒风中,把速度开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好几次漂移压弯过山道的时候,险得简直千钧一发。看得花哥血压直接飙升一百八,甚至连呼吸都快忘了是怎么回事。等到赛车终于有惊无险地冲过终点的那一刻,花哥才像又活过来了一样,长呼了一口气,骂道:“要钱不要命的臭小子,看老子怎么揍死你!”然后怒气冲冲地就走过去,一把抱住陆濯,哽咽着喊道:“你他妈的有事缺钱不知道给老子说!还拿不拿我当你兄弟!”陆濯难得的没有一把把他推开,只是摘下头盔,略带痞淡地笑道:“我去秋游的钱难道也问你要?”“嗯?”秋游?意料之外的回答让花哥突然一愣,抬起头,问:“你不是初二那次之后就再也不参加什么春游秋游,或者要出校的集体活动了嘛?”陆濯没有否认:“但这次是江序想去。”花哥:“?”“所以我前两天不是还问你彩色的小兔子蒸饺怎么做嘛。”陆濯从车上下来,“正好明天早上就要出发,今天晚上你陪我熬夜做一下。”花哥:“……???”“所以你踏马还真要给他做彩色小兔子?!”花哥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堂堂一个混道上的花臂大汉,大半夜的,被自己最酷的兄弟一个电话摇到赛车场来,竟然就是为了给他那宝贝同桌做一个秋游用的彩色小兔子。这川渝男人再耙耳朵,也不带这么耙的啊!花哥完全想不明白:“你至于嘛,兄弟,人家是大少爷,住在山顶别墅区的大少爷,人家里的保姆一个月都比咱俩挣得多,犯得着要你在这儿给他研究怎么做爱心便当?!”陆濯答得简短:“他想要。”花哥服了:“那他想要天上的星星,你是不是也要摘给他?!”陆濯依然没否认:“那我可以考虑学天文。”花哥:“……”行。“你要是去挖野菜,绝对能活活饿死王宝钏!”他实在想不通,陆濯好端端一个极品帅比大酷哥,怎么就是个大恋爱脑男!以前追人家小男生也是。现在对人家江序也是。等等……不对。恋爱脑,江序。花哥猛然反应过来,一把抬头:“卧槽!陆濯,你不会喜欢江序那小子吧?!我给你说,你可千万别,人家那是什么人!和咱们不……”“我知道。”不等花哥说完,陆濯就淡淡打断,“所以我才想在他走之前,能做一点,是一点,这样以后的回忆也可以多一点。”陆濯说得太过平静淡然,以至于花哥突然不知道该如何继续接下去,只能停顿半晌,然后憋出一句:“至于嘛。”“至于。”陆濯从王老板那里接过一沓粉色钞票,点清,收好,说,“你知道我从医院赶回去那天,听到他说了什么吗。”“?”“他说我是他在南雾遇到过的最好的人。虽然穷,虽然家境不好,虽然脾气还臭,但我就是他在南雾遇到过的最好的人,这是我第一次听到有人对我这么说。”也是第一次有个同龄人这么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他,维护了他,不惜站在其他所有同龄人的对立面。“而且我知道他肯定会出国。”陆濯的语气比花哥所能想到的有想要劝告他的话语都要理智平淡,“我也知道他以后的人生会非常好,和我甚至可以说是云泥之别,因为哪怕我奋斗一辈子所能到达的终点,也够不上他的。所以我从来没有奢望过和他有什么,只是想在他走之前,能和他开心的过一天,就是一天。这样好的回忆多了,以后苦的日子可能就没有那么难捱了。”陆濯说这话的时候,身后是声色喧然的私人赛车场。富家公子哥们把动辄几十万几百万的赛车,当做玩具一样,闹着图个新鲜。而这样一个活生生的正该被家长们给予最高期待的十八岁少年,却穿着被草地剐蹭得脏污的外套夹克,露着脖颈和手臂上触目惊心的擦伤,然后用最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出了最理智也最残忍的话。锈色的风烘托起初秋的夜,就连花臂这个糙皮大汉,也突然觉得有些悲伤。他这个兄弟,这前半辈子确实都过得太苦了,那能有点甜些的盼头,也好。花哥叹了口气:“行,我也不说了。你先跟我回家,我给你处理下伤口,再去李那儿要点食材回来。”“嗯,好。”陆濯跟着花哥,坐上了面包车的副驾驶。花哥系好安全带,问:“那万一那群小屁孩又找你麻烦怎么办?”花哥到现在都还记得,陆濯初二刚转到实外的时候,也是去参加过一次秋游的。那时候大家都还不熟,陆濯也没有那些对同龄人的防备,花哥为了他,还特意去批发市场给他选了两身看起来挺潮的衣服。结果当天晚上陆濯洗澡的时候,他们班那群小屁孩就把陆濯的衣服给偷走扔掉了,被抓到后,竟然还说是因为陆濯穿的衣服不是正版牌子,是抄袭的大牌的设计,所以他们是在保护版权意识。那时候别说陆濯才十四五岁了,就是花哥那么大人了,也不懂什么牌子不牌子的,不就图个便宜好看,不然也不至于闹得这么难堪。但那次陆濯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淡定地回来,摘掉了衣服上所有能看见的标签,从此以后衣服基本也只穿纯黑或者纯白。小小年纪,就没了一点儿鲜亮的生活气。他都不知道他们班一群屁大点的孩子,怎么就那么嫌贫爱富,用的也不是自己的钱,怎么就那么能显摆。想着,花哥又说道:“要不你明天还是先穿校服去吧。回头我再带你去商场里置办两身新衣服。”“好。”陆濯倒是已经不在意这些,只是低头看着视频网站上教做彩色小兔子和其他可爱便当的视频,俨然一个“贤妻良母”的样子。唉,可能这就是川渝男人的血脉压制吧。花哥忍不住叹了口气。[爱上一个只能仰望的人,就像飞蛾爱上扑火,注定是一场徒劳无功的单向奔赴]当陆濯在朋友圈刷到这条花哥有感而发的经典爱情语录时,已经是熬夜做完爱心便当的第二天早晨。校车停在实外门口,坐了不少人。他穿着实外秋季的米色衬衫校服,单肩挎着背包,站在实外校车前,等着江序。一手拎着装满彩色小兔子和熊猫饭团的保温桶,一手顺便指尖轻点,选择了屏蔽该好友的朋友圈。毕竟眼不见,心不烦。刚屏蔽完,头顶就传来了一声轻蔑的嗤笑:“哟,怎么有人出来秋游还穿校服的。”说话的是范湃平时玩的最好的朋友,卜仲耀。他身后还跟着一个面色难看至极的范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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