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着不甘。车毂粼粼滚动,夏莳锦正觉此事总算了结时,突然一双手扒住了窗框!纱帘幡动间,露出贺良卿挂满泪痕的脸:“莳妹你莫要恨我,当初我真的走投无路,即便曹富贵要的是我的项上人头我也会心甘情愿献上!”夏莳锦起初不愿再答理他,但见他一路跟着车跑,双手死死扒着车窗,大有得不回个答案不肯松手之势。她便冷声道:“贺大人可真是舍身为民,就是不知若当初曹富贵看上的是令堂,大人献还是不献?”“你!”瞧着贺良卿满面涨红,夏莳锦笑笑:“只是问一句就急眼了?可见你也是有底线的,妻可辱,母不可辱。说什么为了百姓一切可舍,不过只会慷他人之慨罢了。”说罢,夏莳锦拔下头上点翠的簪子,往那紧扒窗框的手上一戳!便听到一声痛嘶,那手就此松开了。赐宴贺良卿仰躺在青石板路上,搭落的右手正汩汩流着鲜血,汇聚在石板的缝隙间,流散开来,形成几条笔直的红线,就像一张织起的网。红日高悬在头顶,泻下的光芒直铺额面,深深刺痛着他的双眼。不过这所有的痛,都不及夏莳锦在他心头刺下的那一箭痛!“卿儿啊——”贺老夫人由年轻小娘子扶着,一路追了过来,看到眼前一幕,急得落泪:“你怎么这么傻啊!”“母亲……”贺良卿嘴里虚弱地唤了声,可眼神却呆滞地凝在半空,并未转动:“她走了,她真的走了……”“走了又如何?你若真不舍,再追回来便是了,何苦这么折腾自己?”“可她身份不同了,不再是莳妹了,她是安逸侯府的千金……”“千金怎么了?就算是公主也照样得嫁人生娃,不要男人她能自己生孩子不成?!”对于母亲这套东宫娘娘烙大饼,西宫娘娘剥大葱的逻辑,贺良卿无从说通,但他自己心里明白,那道鸿沟他终究是难迈跃的。娘俩说话间,那年轻小娘子已开始为贺良卿处理手上的伤。她先掏出根金针来,在虎口等几个穴位上各扎了一下,使血止住,这才又拿干净的手帕帮他包好,柔声开口:“表哥,古人常说天涯何处无芳草,您又何苦一棵树上吊死?”贺良卿哀哀叹了一口气。劝他这位小娘子是他远房的表妹,名唤姜宁儿,出身杏林世家,奈何不久前家中遭逢变故,父母双亡,只剩她孤苦零丁一人,便投靠了贺老夫人。原本姜宁儿说的是只想留在贺老夫人身边当个使唤丫头,可贺良卿却看得出,她真正想当的是那棵芳草。姜宁儿同贺老夫人一道使力,将贺良卿扶起来,一路搀着他往马车走去。先前去为老夫人请大夫的那个马夫也回来了,大夫拿药帮贺良卿重新裹了伤,又帮贺老夫人瞧了瞧撞伤的头,道两人皆无大碍,养几日便可恢复如前。夏莳锦入仁明宫之时,比皇后娘娘传召的时辰还早了两炷香,皇后身边最得脸的景嬷嬷出来见她:“夏娘子,皇后娘娘此刻还在用膳,用过膳后会去御花园散步消食,不如夏娘子直接去御花园候着吧?”这话说得像是商量,可这商量根本无需夏莳锦点头或摇头,一旁的中官便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夏莳锦只得道一句“有劳公公了”而后跟上。去御花园的路上,夏莳锦心里是犯着嘀咕的,皇后特意捡了个午膳的时辰召见她,她来了,却又以午膳为由拖着她。多候一会她自然不介意,只是心中隐隐觉得不太对劲儿。中官引着夏莳锦到了御花园的一个角落,此处大片的紫薇盛开,云蒸霞蔚。“夏娘子且在此处稍后吧。”说罢,中官便离开。仲夏时分,暑气微熏,若是早晚两头尚凉爽些,可此时日轮当午,正是一日里最热的时候。紫薇低矮,并不能遮荫,夏莳锦转头看了看身后不远处的水榭,那里倒是看着凉快,可方才中官只叫她在此处等,若她自行走远数十步,算不算对皇后娘娘的不恭敬?这样想着,她便打消了去水榭那边的念头,一心在原地等了起来。一炷香……两炷香……大半个时辰过去后,夏莳锦仍未等来皇后娘娘,心底不由生出个猜想,难道皇后娘娘今日召她入宫,是有意晾着她,立威的?自从段禛离开赵地,赵地的后续事宜便由淮南王负责,而今日宣威将军宋达抵京,正是代替淮南王来向官家陈禀相关。宋达既是段禛生父淮南王的亲信,又是同他一起上过战场的人,段禛难免要尽一番地主之谊,于是今日在飞云阁设宴为宋将军接风洗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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