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下脚步,回过头,看向了那家藏在几幢楼宇之后的假日酒店。不与她见面的日子里,方嘉禾会用怎样的方式来打发时间?沛阳市对她来说是个初次涉足的陌生城市,方嘉禾在此处认识的人不多,仅有的几个熟人也都有各自的生活。就算她偶尔寂寞了,孤单了,多半也不会主动选择寻求谁的陪伴,她只会待在属于自己的角落,和那份总是围绕着她的孤独继续相处。冷冷清清的酒店房间,零零散散的随身物件,只要房门一关,则将与世隔绝,半个人影也瞧不见。想象着方嘉禾孤零零待在酒店里的场景,闻惜忽然就觉得心中有些落寞。从在大学城见面以来,细想之下,那之后的每一天她几乎都和方嘉禾见过面。而像今日这样的分开行动,一整天都未看见彼此的容颜,这似乎还是头一回出现。习惯是件很可怕的事,容易养成,却难改正。冷风流连在周身,所有枝叶都被吹得沙沙作响,小路尽头走来几个正在玩闹欢笑的小孩,闻惜侧身让去一边,站在原地想了想,随后拉开背包的拉链,将手机从里面翻了出来。通讯录里的个人收藏栏只有一个电话号码,闻惜看着那个曾经被她书写过,也呼喊过的名字,不知为何有些莫名的发怔。等她回过神来时,通话请求已经在指腹的触碰下成功拨通。很快,方嘉禾的声音在她耳边响了起来:“小游。”闻惜无端打了个激灵,握着手机的力度不自觉紧了几分。“怎么不说话?”方嘉禾在听筒那边轻轻地问。闻惜愣了片刻,收回视线看着自己投在地面的影子,说:“你在干嘛?”方嘉禾像是顿了一下,答道:“没干嘛,一个人待着。”闻惜低着头,用鞋尖踢着脚边的一块碎石子,又说:“你今天去哪儿了?”方嘉禾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你又去哪儿了?”闻惜把那块石头踢过来,踢过去,披散在肩头的发丝在路灯的照射下泛着一圈柔和的光泽。她耷拉着眼皮说:“我不告诉你。”“好,我来猜猜看。”方嘉禾说,“你是不是去见师姐了?”闻惜动作微滞,同样猜测道:“那你是不是去见晓楠了?”方嘉禾没有否认:“是。”闻惜也就跟着承认:“我也是。”说完又问,“你怎么知道的?”方嘉禾说:“上次在永华区吃饭,我去停车场取车,中途返回过一次,当时有看见你们在说话。”“是听见我们在说话吧?”闻惜特地纠正。方嘉禾说:“没错,是听见你们在说话。”她停了停,又道,“听见你们约好下次再见面,另有话要谈。”“你怎么偷听呢?”闻惜说,“不道德。”“我没偷听。”方嘉禾说,“都是风的错,那天晚上的风,把你说的话告诉了我。”闻惜轻声笑出来:“那你再猜猜我是怎么知道的?”方嘉禾说:“这不用猜,因为你聪明。”闻惜抿着嘴角,先前的那点落寞不知不觉间烟消云散。她在路灯底下走来走去,脸上漾着淡淡的笑容,又问了一次方才问过的问题:“诶,你在干嘛?”可这一次,方嘉禾的回答却与之前不同了。她咬字清晰地说:“我在想你。”听到那几个字,闻惜一瞬有些呼吸不畅,心口跳动的速度也倏地加快起来。风声在耳侧变得更加清晰,闻惜仿佛听到了方嘉禾在房内走动的动静。她再度抬眼朝酒店的方向看去,从最高层往下,一直数到第16层——那里的落地窗一片漆黑,里面没有灯光,更没有人影。“你没在酒店吗?”闻惜眉头微皱,第三次问道,“你到底在干嘛?”方嘉禾没有应答。闻惜“喂”了两声,又用指尖敲了敲手机屏幕,但方嘉禾却始终没再给出任何回应。直至过了二十秒,就在闻惜决定挂断电话的那一刻,方嘉禾的声音才又在夜风中传来:“在等你回家。”闻惜愣了愣,一脸古怪地看着手机屏幕上的通话界面:她刚才并没有打开扩音。可方嘉禾的声音,怎么听起来还是离她这么近?——仿佛方嘉禾此刻就站在她身后似的。风里忽然多了点熟悉的清浅香味,路灯下的地面上也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影子,闻惜骤然反应过来,果断扭头朝身后看去。只见夜色中,照常穿着西服套装的年轻女人就立在离她一步开外的地方。她手里的手机还亮着,通话界面上的时间也还在延续,正眸光清亮地看着闻惜。闻惜面露意外,倒没忘先把电话挂断:“你怎么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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