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屿从后厨端了餐盘出来,跟同事一起推着餐车去送餐。他看见言理的时候,心猛烈地跳了起来。她穿着职业套裙,和平日里见她只穿着睡衣或者浴衣的时候完全不一样。她画了精致的淡妆,唇扬着,和对面气势不凡的男人言笑晏晏。他走到跟前,她没有侧头,司屿听着她对面那个男人讲,“周末去看看吧,朋友说澜府有几套别墅不错,黄金位置给我们留着,到时候去看看合不合心意。”澜府是他们这边很有名的豪宅,也天价。言理说,“干嘛换房子,住的好好的。”“现在住的地方离你公司比较远,换个折中的,你跟我上班都方便。”言理托腮品酒,眉眼弯弯地笑着,“离公司近了,那我睡懒觉不是没理由迟到了。”应肇行低笑几声,和她碰杯,眉眼看起来异常温柔。两个人看起来都是光鲜亮丽的,感情也非常融洽。司屿将餐盘放在言理手边,不敢多看她,声音有细微的颤抖,“女士请慢用。”言理点了点头,依旧没有看他一眼。送餐下去,司屿在后厨整理东西,刚才一起送菜的同事过来说,“刚刚那个是应肇行啊。我在财经新闻上常看见他。”司屿怔怔的,“谁是应肇行。”“首富,首富你懂吗——咱这地区一半的gdp都是他贡献的。”司屿擦着餐具,喉头莫名有些发紧。同事说,“他老婆好漂亮啊,男人有钱就是好啊,老婆都那麽极品,什麽时候我也能有这样的豔福就好了。”司屿捏着盘子,盯着同事看了眼。同事莫名觉得他眼底有寒气,但是似乎没有缘由,也就没当回事地走开了。……言理和应肇行没有吃太久,餐厅的食物算得上美味,但对他们而言也没什麽惊喜。两人只吃了一半,喝了点酒就离开了。司屿看着他们结账离开,随便吃了点,就花了他两个月的生活费。他和同事收拾了餐盘拿下去,同事到后厨没有监控的地方,偷偷地吃了剩下的大半份龙虾和牛排,还把剩的一点上好的红酒藏了起来。司屿看着同事,他觉得好像在照镜子,同事这个层次就是他的层次。他们一辈子都仰望不到那个高度,只能捡拾他们不要的残渣,永远都没有平等对视的机会。……隔天,言放来找他。司屿推了兼职,上了车,跟他去那栋别墅。路上言放就点他,“你呢,还在念书,有这样一个机会放在你面前,不要生出什麽不该有的念头。你收了钱,办好该做的事。其他的不用我多说吧,你从哪里来的,我一清二楚。”司屿知道,他大概是在为了那天,他在餐厅里碰到了言理的事在提醒他,怕他动什麽歪念头威胁他们。他那天回宿舍的路上,查了下应肇行的资料,名头不计其数,産业庞大。但是司屿对他没有什麽兴趣,他着重看了下应肇行的妻子的资料。才知道,原来她的名字,叫言理。出身名门,名校毕业,和他想的一样优秀出衆。这样云巅之上的人,寻常来讲,是他这种层次永远也不可能触碰到的。言放看他静静地没说话,“事成后会再给你一些,你老实点就行。亏不了你。”司屿靠在那里,坐着这辆颇有些档次的车,皮质的座椅触碰起来细腻柔软。司屿低头看着车座椅,脑子里産生了一个疑问——一个家世平平的普通人,怎麽靠自己在短时间内赚到很多钱?半日快活11这一晚言理明显感觉到小狗有些心不在焉。他之前都像是火山岩浆,炽热奔腾。但是这一晚,他捏着她手腕的力道都没那麽重了,明显的,不知道顾虑什麽,不太敢放肆了。一次结束,言理伏在枕头上休息。他在旁边发了会儿呆,他侧头看着她,有些惭愧地说,“对不起姐姐,你是不是感觉不太好。”他知道,感觉的到。可是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回事,他以前就知道她是珍珠,但是真的在灯光下,看到她的灼灼光华,他就産生了一种浓浓的自卑感。他怎麽配玷染她。无知者无畏,但是现在他知道了,他变得胆怯。言理今天开了一天会,比较累,有点困,懒懒地应付他,“还好……”只是还好,安慰罢了。他们通常会再来一次的,但是他手伸过来,没敢落在她身上。那晚在餐厅碰到的事,她没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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