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也没少碰壁,如今时日久了,倒是越发能够应对,他柔声对着明州道:“北轲知道临溪是我与你的孩儿,又有云卿在,他不敢轻举妄动。”“真的吗?”明州失神追问。宗枭应了一声,但其实他心中也忐忑。几千年前便听说过鬼王北轲的名号,倒不是对方多强,但手段过于残忍,行为举止比魔族还要疯魔几分,看似笑面虎,像个温文尔雅的书生,实际上一句话不顺了他的心,下一瞬说不定便会被他控制,而被取了首级。若是这北轲真疯起来,云卿真能拦得住他吗?宗枭其实也摸不准,只庆幸当初要历天劫前,以为自己渡不过,而凝了一条镯子,给了明州,让他留给当时尚在腹中的临溪。分别三年之久,原以为明州恨自己入骨,但在三峡湾再相见时,未曾想过明州竟没扔掉这镯子,反而戴在了临溪的手上。再不喜欢,临溪甜甜软软喊了自己这么久的父亲,哪怕不看在明州的面子上,宗枭也不如当初那般排斥,如今竟庆幸,还好自己在临溪出生前便接受了,且送了他这份能护身的礼物。小崽子,可要撑着,别在老子来之前死了。而结界中——云卿数着日子度日,已经过去五天了。临溪离开明州越久,越是焦躁不安,日日都在哭,甚至现在云卿哄他都没多大用了。“我想要、想我爹爹”他哭起来便许久停不下来。云卿心疼得要命,在鲛人族中,他便最喜欢临溪。这孩子太小了,还有两月才满四岁,按照鲛人族的规矩,年满五百岁的鲛人才可成亲生子,若是要出鲛人族,还需要达到一定的修为程度才可。云卿柔声哄他,“再过两日便能见到你爹了。”“乖乖,你哭得嗓子都哑了。”云卿刚给他擦干净眼泪,眨眼间便又流了下来。临溪快要喘不上气般呛咳起来,趴在云卿怀里问他,“长老会跟着我一起走吗?”“他是坏人,我们不要在这好不好?”“我父亲会来救我们的”“我讨厌他”本来还给云卿跟临溪准备了食物的北轲,碰巧走到门口,便听见了临溪跟云卿说这番话。他“啧”了一声,瞬间脸色阴沉,竟直接抬脚踹开了木门。云卿同临溪一起抖了抖。“你这小鱼看着年幼,心思却坏,我不在时,你就跟云卿说我的坏话?”北轲阴恻恻地笑着问。云卿下意识要护着临溪,北轲却微微抬手,后颈仿佛被透明的线给抓住不放。下一瞬,本来趴在自己怀中的临溪便遭到巨大的吸力,飞到北轲面前,被他掐住了脖子,拎着半空中。“北轲——不要——”临溪被扼住喉咙,喘不上气,怎么挣脱都挣脱不开。北轲没有说话,在听见云卿的阻止后,侧身看着云卿,像是在听他说话,眼中没有丝毫杀意。云卿被限制动作,没办法起身,他哆嗦道:“他还小,他不懂的”“自小就是坏胚子,不知好歹,忘了这几日我也曾照顾过他。”北轲嫌烦,这几日临溪日日都哭,也惹得云卿心情低落,没少掉眼泪。“你答应过我,要送他回到他爹身边!!!”云卿见他仍不肯松手。临溪年幼,脆弱的脖颈被北轲攥在手心中,对方只需轻轻一用力,便会掐断他的喉咙。“可是我后悔了。”北轲一点儿也不心虚地回答道,说着他便转过头,如同看蝼蚁般看着被提溜起来的临溪。“北轲!!!”云卿不顾疼,拼命挣扎。“云卿,何必为了个没有血缘的小崽子,同我置气,还弄伤自己呢?之前不是说好了,你若是喜欢孩子,咱们再生一个便是”云卿打断他的话,向来温柔的他,竟被逼得冲着北轲大吼:“你还要再逼死我一次吗?!”这话崩溃喊出口,北轲愣了愣,瞬间将临溪给松开。摔在地上的临溪脸色因为呼吸不畅而涨红,猛烈地咳嗽起来,竟是哭都哭不出声。北轲并不在乎临溪如何,反而走向床榻边的云卿。方才的挣扎中,本来围在脖子上的白纱也松散开来,那露出了那狰狞的疤痕,刺痛了北轲的眼。云卿大概是气狠了,胸膛起伏得厉害,满目的防备警惕。“别说这样的傻话。”北轲纠正他道:“云卿,我不想失去你。”“不过一个小崽子罢了,你不想我杀他,听你的就是了。”“但我心情真的很不好”“那日魔尊打伤我,如今都还未好,我不过是教训一下他的孩儿,又有什么错?”北轲靠近他,嗅着他身上淡淡的香,只觉得喉咙发干,“云卿,要不你想想法子,安慰安慰我,我便不杀他了,成吗?”前一瞬,北轲还在贪婪地汲取他身上的幽香,下一瞬,却神色聚变。木屋摇晃,如同地震般。北轲脸色极差,双眸满是阴狠,“竟能找到这来”下一瞬,天仿佛被撕裂般,结界中本是繁星点点的深夜,此刻却照入一道白光,灿烂白昼,阳光洒下,仿佛打碎了梦境。宗枭的愤怒照理说明州的修为不如宗枭高,但结界被打碎后,明州居然冲得比宗枭还快,使得宗枭都愣了愣神,跟随其后,自言自语了一句:“就这么在乎?”箜篌的炫音,让本来摔在地上的临溪还沉浸在巨大的恐惧中。而听见熟悉的声音,立马不顾沙哑的喉咙,大喊道:“爹爹——爹爹我在这!!!”宗枭跟明州对视一眼,随后一起冲了过去。那木屋经不住宗枭一击,一掌劈过去,竟像被斩断般,上下分离。临溪自然是被明州用灵力护住,那碎裂的木板都未曾伤到他分毫。一切都来得太快了,北轲也没来得及管太多,下意识先护住了身旁的云卿不受到冲击。这样宗枭,自然很配合便将临溪拉回到自己身边。“爹爹。”临溪一见到明州,便瘪嘴呜呜大哭,紧紧攥着明州不松手,像是生怕是幻觉,自己一松手,明州就消失了。明州从瞧见他的一眼便发现了他脖子上有明显的指痕,这清晰发紫的痕迹,不难分辨是谁下的手。明州都快心疼死了,蹲在地上紧紧将他抱住,不断安抚道:“没事了,没事了”他哽咽着,像是在对临溪说,也像是在对自己说。临溪生怕是自己在做梦,喊了明州许多遍,转而又可怜巴巴望着宗枭喊:“父亲。”这个场面并不适合温馨,宗枭本身就不太喜欢临溪哭哭啼啼,总认为幼崽这样,显得很懦弱很蠢笨,只有强者才能生存。但临溪一边掉眼泪,一边口齿不清喊自己时,宗枭望见他那白嫩的脖子上的痕迹,下意识磨了磨牙。听不出什么语气地对着临溪说:“擦擦眼泪别哭了。”随后便唤出黑色佩剑,要与北轲一战之势。方才宗枭出现时的地动山摇,北轲想也不想就护着云卿,此时仍不担心会发生什么,无视宗枭跟明州,也懒得管发出哭声的临溪。一双眼睛都快长在云卿的身上了,甚至还柔声问道:“你没事吧,有没有磕着?”云卿确实感到不适,被他扶着护着,掉落的天花板碎片所幸没有砸到自己。两人姿势亲密,反应过来的云卿,自然立马将他推开。北轲脸色沉了沉,嘴上也略显失望道:“真无情啊,云卿。”他转身看向宗枭,似乎并不畏惧,反倒伸出手,骨节分明,指尖闪过白光,细看才发现,这四周竟不知何时被他布满了纵横交错,接近透明的锋利白线。他既最擅长傀儡术,此地又是他藏身千年之久的地方,布下的结界中,当然属于他的地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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