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问所为何事,开篇便请教姓名,若细论起来,这问得也蹊跷、也突兀。
陶若晦闻言,心中微微一动,与一旁的陶文娟对视了一眼。
父女二人俱是觉得,这伙计的态度,有些不同寻常。
第205章好风来
思忖片刻,陶若晦从容语道:&ldo;贵字不敢当,我姓陶。&rdo;又指了指陶文娟,温温一笑:&ldo;这是小女。&rdo;
看着对方温和的笑脸,阿贵眯起来的眼睛,一下子睁得老大。
居然真的姓陶?!且还是父女二人同来的,再看这父女通身的气派,不正是东家曾经交代过的那两个人么?
他不及细想,忙忙地便将身子弯了下去,态度比方才恭敬了好些,十分有礼地道:&ldo;原来是陶老先生与陶家小娘子,东家正等着两位呢,请随我来。&rdo;
他说话的声音非常轻,刚好只够这父女两人听见。因此,在茶馆中喝茶的诸人,并不知道他说了些什么。
他们只是一脸震惊地看着这个叫阿贵的垣楼伙计,不约而同地觉得奇怪。
在他们的印象中,阿贵可从来没对人这么客气过。
有心人便去打量那对父女,只是那阿贵却是个精明的,动作飞快地便将人请去了后头,又动作飞快地关严了后堂的门,而他自己则亲自守在了门外,挡住了好事者的窥探。
这举动,越发引人好奇。
便有人壮着胆子问:&ldo;阿贵,你不是说东陵先生不在么?怎地那两个人却进去了?莫不是先生云游归来了?&rdo;
阿贵立刻翻了个大白眼:&ldo;瞎想什么呢?先生如果回来了,还能轮得到你来问?&rdo;
那人被他抢白了几句,有些讪讪,摸着脑袋自嘲地道:&ldo;这倒也是,我算哪棵葱哪棵蒜啊,我就问问,就问问。&rdo;
这话引得众人皆笑了起来,便有人打趣他:&ldo;你就真是葱蒜,倒也能做道菜,可惜你连葱蒜都当不了。&rdo;
众人闻言,俱是哄堂大笑了起来,阿贵也咧嘴笑得欢,笑完了便又扳了脸,没好气地道:&ldo;都安生喝茶,别整那些多余的事儿,再有乱说的,别怪我翻脸了啊。&rdo;
众人近来常看他的冷脸,知道他惯喜欢耍个嘴狠,此刻也无人当真,便又人问:&ldo;既然不是东陵先生回来了,那两个又是什么人?&rdo;
阿贵朝天翻了个大白眼,鼻孔里哼了一声,干脆就没理他。
倒是一个坐在窗口喝茶的老者,迟迟疑疑地道:&ldo;我方才粗粗看了一眼,那两个人……好像是那落天雷那件事里的那对父女。&rdo;
他的话立刻激起了一阵骚动。
&ldo;真是那对父女?就是那个无赖胡天诬告的那对父女?&rdo;有人立刻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激动。
又有人问:&ldo;听说那小娘子生得极美,叟可见过?&rdo;
那老者不意自己竟成为众人瞩目的对象,吓了一大跳,一时间倒有些慌张起来,忙忙地摇手:&ldo;小老儿也没看得真切,就是觉得有几分像罢了。作不得准,作不得准,诸位不必当真。&rdo;
他似是个胆小怕事的性子,一面不住口地推托着,一面便起身会了账,急匆匆地走了,就像有鬼在后头追着似的。
众人见状,不免有些扫兴,
只是这话题一经提起,又如何能轻易换了去?那玉佩一案本就在上京闹得沸沸扬扬,又有天雷烧屋这样的天罚在里头,简直是比那话本上的故事还要精彩。
于是,茶馆里安静了一会后,议论声便又响了起来,有人便道:&ldo;怪不得能去后堂呢,那父女两个应该是来道谢的。&rdo;
另一人便接口道:&ldo;正是此话。他们也该来道谢,东陵先生可是救了他们的命哪。&rdo;
第三人立刻道:&ldo;可不是,救命之恩,怎么也要当面道谢。可惜东陵先生不在。你们说,东陵先生会不会再给他们指条明路,或者给他们赠言啊?毕竟也算有缘嘛。&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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