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平时不吭不响的,若不是亲眼见着你是怎么顶撞贵妃的,我还真想不到你还有这么一面。&rdo;秋语略微放慢了脚步,等着沈瑜跟了上来,又道,&ldo;你就真不怕得罪了贵妃?&rdo;
沈瑜目不斜视地看着路:&ldo;姐姐把我想得太厉害了些,我怎会不怕贵妃?只是规矩在那里摆着,我不过是按着规矩办事而已。&rdo;
秋语见她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笑了声,倒也没再说什么。
此时已是夏末秋初,天气不似先前那么炎热,但还有残留的暑气未曾褪去,清宁宫中还摆放着些许冰盆,一进殿,就觉出一股令人舒适的凉气来。
皇后在寝殿与人下棋,穿着月白色的常服,发髻也很闲适随意,并不是一本正经要责问什么事情的模样。
沈瑜在清宁宫足足三年,都没什么机会踏入内室,没想到回了尚宫局后,竟然又得了机会到这里来。
她进了内室后,恭恭敬敬地向皇后行了一礼。
皇后又落了一子,方才转过头来,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柔声道:&ldo;起来回话。&rdo;
沈瑜站起身,低头垂眼。
皇后未曾开口问话,她倒也没着急,仍旧安稳地候在那里,并不曾抬眼去窥探皇后的神色。
片刻后,皇后方才悠悠开口道:&ldo;你就是辰玉?&rdo;
&ldo;是。&rdo;
&ldo;知道本宫叫来你,是为了什么吗?&rdo;
沈瑜低声道:&ldo;奴婢不敢揣测娘娘的心思,还请娘娘明示。&rdo;
&ldo;你倒是会说话,&rdo;皇后回想起那日御花园的情形,笑了声,&ldo;也是,若换成个笨嘴笨舌的,先前也说不出那样的话来。&rdo;
&ldo;本宫叫你来,是想听听先前那件事,你们尚宫局到底是怎么料理的。&rdo;
虽没明说,但在场的人都知道皇后所指的是尚宫局为贵妃裁制秋装那件事,沈瑜自然也清楚。只不过她可不信皇后会对这件事情不知情,还要专门把她叫过来问询。
心中虽这么想着,但沈瑜仍旧是恭恭敬敬地答道:&ldo;回禀娘娘,这件事是由尚宫局司服点青负责,司记晴云管辖的,奴婢知道的也有限。&rdo;
皇后原本在琢磨棋局,听了她这话,又看了她一眼:&ldo;那你就说说你知道的实情。&rdo;
&ldo;是,&rdo;沈瑜应了声。这事其实没什么好说的,前因后果一目了然,她也只能大略地讲述了一遍,而后道,&ldo;虽有贵妃娘娘之命,然规矩在前,尚宫局不敢违。&rdo;
她不着痕迹地将决策推到了晴云身上,对自己所言所行只字未提,仿佛根本就没参与到这件事中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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