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一路前行,林辰本打算是赶快返回宁家别墅的,却没想到,被醉意醺醺的胖子死拉乱扯着,非要去夜市烧烤摊再喝一杯,说全当是晚餐。
滋滋滋的炒肉声,啤酒瓶碰杯的喝酒声,南北口音的壮汉打牌声,还有远处的音箱摇滚声……与人们的吃喝谈笑声交杂在一起,声声入耳。
不多时,烤好的羊肉串就送上来了,再配上花生米、烤鱼片、卤猪蹄、凉拌牛肉等小菜,一扎啤酒也被小摊老板送上来了。
看着胖子一脸肉痛的模样,林辰笑着出声:
“都是自家兄弟,那是合伙宰土豪一顿,没必要这么客气的。”
一边说着,却是毫不客气地抓着刚烤好的羊肉串,就揽在自己面前,大吃大嚼起来。
而胖子,却是肥嘟嘟的胖脸满脸忧愁,拿着一瓶啤酒就接连大罐数口,眼神复杂地看着他,叹息着缓缓出声了:
“林哥,我叫你一声哥,唉,我也喝醉了……这烧烤摊上的酒,跟下午咱喝的那什么贵宾酒,还有那拉菲红酒,根本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喝了那酒,再灌这啤酒,就觉得这根本就是马尿了!”
林辰语重心长地拍拍胖子的肩膀,关怀道:
“嗯,不错,你还不算彻底无药可救。也不枉林哥我栽培你一把。说吧,有什么糟心事,都给你哥我讲……”
手里却是趁着胖子不注意,开始风卷残云……
“TMD人家一顿饭,单单一瓶酒一道菜,就够咱们一年学费了。胖子我家里穷,乡里的,想一想老爸老妈勤苦供养我上学的学费,都是借亲戚的。再看看人家,TMD,这世道也忒不公平!!凭什么?他姓赵的凭什么,就因为有个有钱的老爸,整天带着一帮跟班耀武扬威,开豪车住豪宅,吃香的喝辣的,那些妞们见了他都恨不得扑上去跪舔,凭什么?!”
胖子灌着酒,肥脸憋得涨红,眼圈也微微发红,脸红耳粗,不自禁就破口大骂起来。更是发酒疯,愤慨难当地满腔倒苦水:
“我们都大三下学期了,班上的同学有的考研,有的考公务员,还有的……去大公司实习应聘。有人脉有关系的,TMD人家进国企进世界五百强,什么英语四级、计算机几级的,人家苦恼过吗发愁过吗?我们呢,我们这些穷乡僻壤里出来的穷大学生,上学有什么用?TMD上学有什么用?毕业了能去干嘛?进工厂、跑业务、做销售,风吹日晒灰头土脸一个月也才几千块钱,人家呢?开个包间吃顿饭都起码上万了……”
“TMD这什么世道,为什么咱就没有一个好爹,为什么咱就生在穷地方了呢?!”
林辰也装作愤世嫉俗状,跟着气愤填膺道,几乎就要拍桌子摔酒瓶了。
“林哥!哥,你说,我应该怎么办?TMD,想想毕业了找工作难,找到工作了找老婆难,然后在这大城市里打拼,TMD高物价高房价……让人怎么活?!看着人家整天逍遥自在,每天享受到的是你花费一辈子都无法追求到的东西,你觉得活着有意思吗?TMD有意思吗?”
胖子越说越激愤,抱着酒瓶狂灌,喝完就跌到桌底了,林辰扶起他来,脸上泛着淡笑,拍着他的背部宽慰道:
“胖子,你喝醉了,你还太年轻,不懂!不懂……”
抬起脸来,望一眼灯红酒绿的夜市,望一眼远处闪烁的霓虹灯,不禁就想起刚开始加入部队时,与几个同样是新兵蛋子的家伙,被老兵虐,在烈日下往死命里训练,到晚上时都累得快要丢掉半条命的情景来。
那时,急行军训练数百里,夜晚在帐篷里,新兵聚在一起,也有这样的迷茫。
有的,也会愤世嫉俗地骂世道不公,为什么他们这些人要在危险地带出生入死,而社会上那么多富二代穷奢极欲,声色犬马?
特别是第一次深入热带丛林,与一个的私人武装拼死搏杀,一个队友牺牲时,却调查得知——这个金三角地带的就是通过国内云省那边的几个大富商做下线,组成一个贩毒链条的!
他们那时最艰苦的岁月,拿着刀片削树枝做筷子、削签子扎蟒蛇烤肉,都是常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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