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是吴豪的自述:
苏灵在我的怀里睡熟了。我望着这个一夜梦魇的小姑娘,觉得我的心似乎也被揪碎了。
我忽然想起了江梦瑶,那个优雅成熟的女子。她选择离开无州,去了美国。现在看来,她的选择是对的。因为江梦瑶只要身在无州,就很难摆脱与郭龙吟的情感纠缠。任何女人一旦爱上郭龙吟,就意味着选择了残酷,选择了死亡。
现在,我怀里这个美丽的女孩,渴望自救的小姑娘,就像一只迷途的羔羊,几乎是无助地等待着那种毁灭。
苏灵是这么年轻,这么漂亮,我怎么能忍心让如此倾国倾城的一个美人,被一个思想卑鄙龌龊的堕落文人,一个性格阴暗怪异的败类老师,一个自大成狂渴望死亡的渣男,残忍地毁灭掉呢?
我必须伸出援手,帮助苏灵脱离开那个魔鬼!是的,我虽然与郭龙吟相交十几年,但是现在我已经确认,他就是一个儒雅的魔鬼!流氓并不可怕,最可怕的就是流氓有文化!
我想,我眼前需要办好这几件事:
第一,尽快使苏灵安定下来,恢复正常精神状态;
第二,抓紧办理出国手续,早日离开无州;
第三,给苏灵办理退学手续,带她去欧洲求学。
计划好了这些措施,我的心些许有了着落。我也和衣睡下了。梦中我也一直握着苏灵的手,仿佛拥有了一个家。
接近中午的时候,苏灵才醒来,竟然一时反应不过来,茫然不知道自己在哪儿。
我已经准备好了饭菜,见苏灵醒来,高兴地说道:
“怎么?你忘了是在我这儿过的夜吗?”
苏灵皱眉想了一会,叹气道:
“奥,我想起来了。昨天郭龙吟疯了,拿着刀要杀我,我受了伤,一身是血,急急慌慌跑出来,是你来救了我。谢谢你,吴哥!”
“怎么样?灵儿,睡了这一觉,好多了吧!”
“嗯,好多了。我梦见了方茗,在梦里她没有发疯;我还梦见了周文宏,在梦里他也没有死。”
“方茗是谁?周文宏又是谁?”
“都是我的同班同学。方茗是我的舍友,前段时间,突然精神分裂了。周文宏是方茗最初的情人。他也追过我。就那么好好的一个人,说死就死了。”
“怎么死的?”
“在大海里游泳,溺死的。”
“唉,真可惜。那个方茗是怎么疯的?”
“方茗高中时代的男朋友,突然意外死了,尸体送到我们学校,由郭龙吟进行了解剖。方茗那天去解剖室,恰巧看见了男朋友那支离破碎的尸体,才一下子崩溃了的。”
“咱们学医的人,解剖尸体有什么可怕的?怎么至于就疯了呢?”
“我们女孩子不一样,毕竟还是胆子小。也怪,平时看见不认识的人的尸体倒也罢了,并没有什么特殊感觉。可是一旦看见认识的人,熟悉的人,就感到可怕极了。我相信,假如我看见最爱的人被解剖,我也会疯掉的。”
“灵儿,你这个朋友真可怜。你去看望她了吗?”
“去过一次。她竟然都不认识我了!等我伤好了以后,我要再去看看她。可我一想起她那个疯傻的样子,就难受至极,心痛欲裂!方茗是个多么青春美丽的女孩子,没想到下场这么悲惨,竟然落到如此可怜的地步!”
“好吧,等你恢复好了,我陪你去看她。也许疯狂与死亡一样,都是一种解脱吧!所以你也不必太为她伤心。我们正常的人,还是要珍惜生命,好好活着。”
苏灵点点头,一副对我言听计从的柔顺样子。
“那么,快起来,吃饭吧,提起点精神来!”
苏灵穿了衣服,洗脸刷牙,与我一起吃早饭。呵呵,不算早饭,虽然是今天第一顿饭,可是已经接近午饭时间了。
我们一边吃饭,一边谈谈说说。我觉得有个家真好,那气氛多么温馨。苏灵就是这个家的主妇,她愿意怎样都可以,家就是那个能够让人痛快的地方,是可以裸着身子走动的地方,是喜欢睡到什么时候,就睡到什么时候的地方。
苏灵忽然抬起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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