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音偏凉,一如此刻深秋的空气。又很动听,像?璍落在遥远天外的雨。岑遥开始犹豫坐前排还是后排,想坐前面,又觉得应该矜持。举棋不定之际,身后有人叫她,是组长张老师和另外一个教高年级的同事。岑遥回过头,朝她们挥挥手。“小岑你叫了车啊?能不能顺路捎一下我们去附近那个美术用品店,给学生买画材。”张老师说。她见过岑遥男朋友来接她,知道这台不是他的车。岑遥说好呀,然后俯身问谢奕修:“带一下我同事可以吗。”谢奕修点点头。于是岑遥顺理成章地坐了前排。坐下的时候,她再一次闻见了他身上的洗衣液香味,清浅的气息有如初见那个雨天的记忆,若隐若现地浮动着。想到了什么,岑遥说道:“原来你开的不是出租车呀,所以是平台快车对不对。”谢奕修不太自然地说是。那间美术用品店离湾宁路小学只有五分钟车程,张老师和同事很快下了车。隔着玻璃跟她们告别,岑遥转回来对谢奕修说:“对不起哦,今天我出来晚了,因为我们班上有个小朋友的家长一直没来接她,我帮她给妈妈打了电话,看她一个人害怕,陪她等了蛮久的。”接着又道:“我赔你误工费吧。”“不用。”谢奕修边说边调整了一下方向盘,拉开了跟对面来车的错车距离。他握方向盘的样子非常好看,手背宽大,手指很长,冷白的皮肤下透出淡青的血管脉络,漆黑念珠悬在腕上,被稍稍凸出的腕骨抵住,随着车子的行驶轻轻摇晃。岑遥想了想:“那我请你吃饭好不好?庆祝一下。”谢奕修闻言抬了下眉:“庆祝什么?”岑遥这才发现自己说漏嘴,不小心把心里话讲出来了。是想庆祝她顺利约到他出来,也有了天天见面的理由。她赶紧改口:“你不是不要误工费吗,所以我请你吃饭,庆祝是顺便的,庆祝以后有人送我回家。”不知为什么,看岑遥说话的样子,谢奕修觉得这不是她原本心里的那个想法。他高中毕业后就一直生活在媒体的聚光灯下,从来没有跟同龄的女生单独吃过饭,再说就算真的是司机,好像也不该答应乘客除了接送之外的要求。但岑遥的脸上,仿佛明晃晃地写着“不要拒绝”四个大字。他说不出不行。“好。”谢奕修说。岑遥的情绪肉眼可见地昂扬起来,她开心地拿出手机:“那我要看看最近我都刷到了什么餐厅。”浏览收藏夹的时候,她似乎想到了某件事,忽然抬眸打量了一番中控台,紧跟着又指了指那上面空荡荡的手机支架:“对了,你不是开平台快车的吗,怎么不把手机放这里,不用看软件的接单界面吗?”路段稍微有些拥挤,谢奕修装作不能分心,有了用来思考借口的半分钟。“我晚上不接单,你是最后一单。”他道。好在岑遥看起来只是单纯好奇,得到解释之后,也没再追问下去。谢奕修侧眸一瞥她:“想好吃什么了?”经他提醒,岑遥的注意力马上又回到了对餐厅的选择上:“……没有,这几家我都好想吃。”她纠结几秒,最后用点一点二的方式决出了胜负,然后打开导航,调大音量,把自己的手机放到了支架上。天色一点点变得昏暗,云和夜空都变成了饱和度很低的深蓝色,道路两侧的路灯按时亮起,安静地照耀着整座城市。谢奕修将车开到目的地那家餐厅,门店的生意火热,门前露天等位的圆凳几乎都坐满了,岑遥看到后小小地“啊”了声,嘀咕了一句:“这么多人。”她鼓了鼓脸颊,转头征询谢奕修的意见:“好像要等一会儿,要不我们换一家?你着急吗?”谢奕修说不用换,他不急。两个人去到餐厅门口取号,拿了一张菜单,然后坐到最末尾的地方等位。岑遥兴高采烈地说:“这家餐厅是新开的,我搜了一圈大家的评价,感觉会很好吃,你看,整条街就他们家排这么长队。”傍晚起了风,把她及肩的头发吹到脸上,有点痒痒的,岑遥随手拨到耳后,用手机扫了预点单的二维码,正在研究,就感觉到身旁的男生站了起来,单手拎着凳子,换到了她另外一侧的位置。岑遥忽然觉出街上的风变小了。她这才意识到原来她坐在风口,现在他帮她挡住了。像有滴温水猝不及防地淋落在心上,引发了清浅的涟漪。回过神来,岑遥抿了抿唇,一页页滑着菜单问:“你有什么忌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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