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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第1页）

曹共公被释，写信向晋文公致谢。晋文公心情一高兴，病也好了。

身体康复后，晋文公想起了当年流亡生涯，便对赵衰说：&ldo;曹、卫之耻已经雪了，只有郑国的仇没报，你有什么办法？&rdo;赵衰答道：&ldo;郑国是中原的咽喉之地，所以齐桓公要统领天下，每每必争夺郑国之地。今郑国坚定依附楚国，而拒绝参加我晋国两次会盟，可以讨伐。&rdo;晋文公遂上朝对群臣讲：&ldo;郑国无视盟主号召，频频向楚王进献诚心。寡人打算联合诸侯兴师问罪，你们看怎么样？&rdo;狐偃说：&ldo;当联合哪路诸侯？&rdo;晋文公说：&ldo;温邑会盟时，秦国说秦、晋联动，这次去，可以联合秦国。&rdo;先轸奏道：&ldo;征讨郑国，晋国力量足矣。如果同秦国一道讨伐那里，还会出现争抢问题，不如只用本国兵马。&rdo;晋文公说：&ldo;郑国邻近晋国，而远离秦国，秦有什么利可图？&rdo;便差人出使秦国，将出兵日期告诉秦穆公。

晋文公临出征时，叫郑国公子姬兰随同前往。这姬兰就是当年梦见神人赠送兰草的燕姞所生。虎毒尚且不食子，可郑文公在杀了儿子姬华、姬臧后，又杀了三个，六个儿子只剩下一个姬兰了，不得已逃亡到晋国，官至晋国大夫。晋文公即位后，姬兰左右周旋，忠诚谨慎，很得晋文公喜欢。晋文公此行，要请他做向导，姬兰推辞说：&ldo;郑是下臣的祖国。君上要征伐郑国，下臣不敢参与这事。&rdo;晋文公说：&ldo;你真是不忘本呀！&rdo;便留姬兰在晋国国内。见姬兰不忘本，晋文公便有了扶植他做郑君、让郑亲晋背楚的打算。

秦穆公领着百里奚及秦军，晋文公领着狐偃及晋军，将郑国都城新郑围得水泄不通，急得郑文公手足无措。

郑国上卿叔詹献策说：&ldo;秦、晋联合出兵，势头十分锐利，不能与之相争。当下惟一可行之策，是求得一个巧舌善辩之人，去劝说秦君，使他退兵。秦国如果退兵，晋国的势力也就孤立了。&rdo;郑文公问：&ldo;谁可以去游说秦君呢？&rdo;叔詹答：&ldo;烛武可以。&rdo;郑文公问：&ldo;这个人是谁？&rdo;叔詹说：&ldo;一个养马吏，年过七十，口悬江河，舌摇山岳，请君上予以恩赐，派他去游说！&rdo;郑文公便召烛武入朝。

我哭郑国，同时也哭秦国

烛武很快来到，只见他须发斑白，脊背佝偻，步履蹒跚，朝掌上的人看了无不含笑。烛武拜见了郑文公，奏道：&ldo;君上召老臣有什么事情？&rdo;郑文公说：&ldo;听说你舌辩过人，烦请你说退秦军，寡人将同你一道执掌国事。&rdo;烛武又拜了拜，推辞说：&ldo;老臣才疏学浅，在青壮年时，尚不能建立尺寸功劳，何况如今衰老了，筋疲力竭了，怎能去说动千乘兵车呢？&rdo;郑文公道：&ldo;这么多年来，你不被重用，是寡人的过错。今天封你为大夫，请你务必前去走一趟。&rdo;叔詹在一旁帮着说道：&ldo;君上任你为大夫，就不要再推辞了。&rdo;于是烛武受命而去。

军士用绳子将烛武从城上放下去，烛武径直奔向秦营。秦兵把守寨门，不许他进去。烛武就在营外放声大哭，校尉将他擒拿禀见秦穆公。

秦穆公问：&ldo;你是谁？&rdo;烛武说：&ldo;郑国大夫烛武。&rdo;秦穆公问：&ldo;你哭什么事情？&rdo;烛武说：&ldo;哭郑国将灭亡了！&rdo;秦穆公又问：&ldo;你哭郑国灭亡，怎么能在我们寨外？&rdo;烛武说：&ldo;我哭郑国，同时也哭秦国。郑国灭亡了不足惜，只可惜的是秦国呀！&rdo;秦穆公大怒道：&ldo;胡言乱语！&rdo;烛武面无惧色，说道：&ldo;秦、晋两国合兵攻郑，郑国灭亡，不必说了。可郑国灭亡，对秦国有害无益呀？&rdo;秦穆公说：&ldo;你说有害无益，从何说起？&rdo;烛武说：&ldo;郑国在晋国的东面，秦国在晋国的西面，东西相距千里之遥。秦国往东，隔着晋国，往南隔着周王室直辖的王畿之地，能穿越周、晋而拥有郑土吗？郑国虽然灭亡了，每一尺土都归晋国所有，这对秦国有什么好处呢？秦、晋两国，毗邻并立，实力不相上下。晋国越强，相对来说秦就越弱。替它国兼并土地，以削弱自己国家，聪明的人决不会干这种事。当年，晋惠公曾许诺将河西五城让给贵国，可他早上渡河归晋，晚上就筑城拒秦，这是君知道的。君对晋国施恩数年，见过晋国对君有分毫的报答吗？晋国的欲望是不满足的，现在晋国已想把郑国当作东部疆土，以后还会扩张西部疆界。到时不侵损秦国，晋国从哪里取得它所企求的土地呢？当年，晋国假虞伐虢，愚蠢的虞废公帮助晋国灭亡了自己，请君引以为鉴呀！现今晋国对秦国的利用，后果不堪设想，所以我既哭郑又哭秦呀！&rdo;秦穆公静听良久，叹了口气说：&ldo;大夫的话对呀！&rdo;百里奚此时在旁，向秦穆公说道：&ldo;烛武是个狡辩的人，要离间我们两国友好，君上不能听他的！&rdo;就在秦穆公犹豫间，烛武又说道：&ldo;君如果撤兵回国，郑国一定背楚投秦。君如在东方有什么事情，比如行李往来，取道郑国，就如同君的外府别舍一样方便。&rdo;秦穆公大喜，立即同烛武盟誓。

叔詹神色坦然地就要往大鼎里跳

为表秦之诚意，留下秦国大夫杞子并两千军士帮助郑国守城。秦穆公也不通知晋文公一声，暗地里班师回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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