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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第1页）

齐国这边是槐花飘香，楚国那里是樟花刚落。就在齐国注重改善民生的时候，楚国却在疯狂路上越奔越快。楚灵王灭陈、蔡二国后，又把先前灭掉的舒鸠等小国居民迁移到荆山，百姓流离失所，道路上一片伤心怨恨之声。

这些民怨，楚灵王不知道。在蔡洧的刻意奉承下，楚灵王自以为天下唾手可得，日夜在章华台上宴乐，还要派使节到周天子那里索要象征九州的九鼎，作为楚国镇国之物。右尹郑丹谏道：&ldo;当今齐国、晋国还很强大，吴国仍与我楚国作对，周王室虽然畏惧楚国，但对各国还有一定的影响，索要九鼎不可行。&rdo;楚灵王心中不快，便不说话。恰在此时，有人来报：徐国在吴国季札的出使影响下，与吴国结盟，共同对付楚国。楚灵王此时愤恨地说：&ldo;索要九鼎不可行，伐齐、伐晋、伐吴有困难，讨伐徐国还不简单吗？寡人就先讨伐徐国，接着攻伐吴国，从长江往东，土地都会属于楚国。如此的话，天下一半归属楚国了。&rdo;他就命薳罢、伍举、蔡洧奉世子芈禄守国，自己率大军讨伐徐国。

天降大雪，积雪厚达三尺

楚灵王派大夫屈寨率领兵车三百乘攻打徐国，自己与郑丹等人屯驻夷邑，住于章华台，牵制吴国，并声援攻徐兵马。

此时正值冬天，天降大雪，积雪厚达三尺。楚灵王穿裘加披，出帐看雪。右尹郑丹来拜见，楚灵王说：&ldo;太冷了！&rdo;郑丹奏道：&ldo;大王重裘，身在皮帐，还冷得不好受，何况军士穿着单衣、露出脚踝、戴铁盔、穿铁甲、拿着兵器站在风雪之中呢？大王何不驾车返回郢都，召回围攻徐国的兵马，等来年春天天气和暖，再图进兵呢？&rdo;楚灵王说：&ldo;你说的很好！可是当今楚国强盛，攻陈伐蔡无所不克，当前徐国又是软弱，屈寨早晚一定有好消息。&rdo;郑丹应对说：&ldo;徐国和陈、蔡不同。陈、蔡靠近楚国，久在庇护之下，而徐国在楚国郢都东北二千里，又依附吴国而自重。大王使三军久停在外，受劳累、寒冻之苦，万一国内有变乱，军士必然会离心。&rdo;楚灵王笑着说：&ldo;穿封戍在陈县，弃疾在蔡县，薳罢、伍举、蔡洧奉世子守国，这好比有三个楚国，寡人有什么可以忧虑的？&rdo;楚灵王正在思谋是否班师之时，突然屈寨派人回报：&ldo;楚军屡屡打败徐军，现已紧紧围困住徐国都城。&rdo;楚灵王说：&ldo;徐国很快就灭。&rdo;于是就继续留在了章华台。

从冬天到春天，徐国没亡，楚灵王也一直住在章华台，每天以射猎游玩为乐，不想回郢都。

却说服侍蔡公芈弃疾的蔡朝吴，日夜考虑恢复蔡国，便和他的家臣观从商议。观从说：&ldo;楚王黩武远出，久久不回，内里空虚，外面怨恨，这是老天灭亡他的时刻。失掉这个机会，蔡国就没法重建了。&rdo;蔡朝吴说：&ldo;要恢复蔡国，该用什么计策？&rdo;观从说：&ldo;叛逆芈虔弑君自立，他的三位兄弟心中都不服，只是力量一时不够。如能借蔡公弃疾的命令，召来芈比、芈黑肱，引起内乱，则楚国郢都可得。得到郢都，楚王芈虔的巢穴已毁掉，他不死还能怎样？到下一个楚王的时候，蔡国一定能够恢复。&rdo;蔡朝吴听从他的计议，让他假传蔡公芈弃疾之意，从晋国召来芈比，从郑国召来芈黑肱。

观从分别对芈比、芈黑肱二人说：&ldo;蔡公愿意用陈、蔡二地兵马，送二位公子回楚国，以对抗叛逆楚王芈虔。&rdo;芈比、芈黑肱大喜，一齐到蔡县来会蔡公芈弃疾。

郊外坑中埋牲与誓书

观从先回来报告蔡朝吴，蔡朝吴出城会见芈比、芈黑肱。蔡朝吴向二人说道：&ldo;蔡公实在没有这个意思，不过我们可以劫持他，实现两位公子的梦想。&rdo;芈比、芈黑肱面露恐惧，蔡朝吴说：&ldo;楚王芈虔游乐不归，都城中空虚无备，另外穿封戍虽封在陈县，他的心不亲近当今楚王。如果蔡公召他，一定前来。凭着陈、蔡两地兵马，袭击空虚的楚国都城，如探囊取物，公子不要怕事情不成功。&rdo;这几句话说透利害，芈比、芈黑肱才放心。二人说：&ldo;愿听您教导。&rdo;蔡朝吴请二人盟誓，为先王芈麇报仇。蔡朝吴有意在誓书上写上芈弃疾名字，依据盟誓规则，挖地为坑，将誓书放在祭牲上面埋好。

事毕之后，蔡朝吴领芈比、芈黑肱进入蔡城。蔡公芈弃疾正在用餐，猛见三哥、四哥到，出乎意外，不由大惊。芈比、芈黑肱抱住芈弃疾大哭说：&ldo;叛逆芈虔无道，杀死侄儿楚王芈麇，又逼得我们逃亡在外。我们二人这次来，是要借你兵力为楚王芈麇报仇。事成之后，一定把王位给您。&rdo;芈弃疾惊慌失措道：&ldo;请慢慢商议。&rdo;蔡朝吴说：&ldo;二位公子饿了，有饭一起吃吧。&rdo;芈比、芈黑肱吃完，蔡朝吴就向众人宣布：&ldo;蔡公召来二位公子，共举大事，已在郊外盟誓。&rdo;芈弃疾制止说：&ldo;不要诬赖我！&rdo;蔡朝吴说：&ldo;郊外坑中埋牲与誓书，难道没人看见吗？蔡公您不必再隐讳，只有快快成事，共取富贵，才是上策。&rdo;蔡朝吴又在街上大喊道：&ldo;楚王无道，灭我蔡国，现在蔡公答应我们复国，你们都是蔡国百姓，难道能忍心宗祭沦亡？可一起随蔡公及二位公子，共同进入楚国郢都。&rdo;蔡城人听见呼喊，一时都集合起来，各拿器械，聚到蔡公芈弃疾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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