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随意地落在纸张上,瓶口刚被举起还没碰到嘴巴,就只听“砰!”的一声,瓶子瞬间掉在了桌子上,旁边的玫瑰花都被溅上了牛奶渍。 被弄脏了。 陆执连忙把瓶子扶起来,又连忙找纸去擦,瞳孔还微微震颤着。 — “陆哥,高…中…毕业…以后…我要……”房间里响起迟疑缓慢又认真念字的声音时,池矜献还正趴在床上绞尽脑汁地想明天怎么蹭饭。 “跟你…做……爱……?” 耳朵里被灌了这么一通“独白”,池矜献捶床的动作一顿,眨眼,又眨眼,旋即猛地起身回头。 就见戚随亦手里正拿着他明天要送给陆执的情书,和纸面面相觑,一脸扭曲。陆哥不喜欢我也行,亲一下…… “啊啊啊啊啊——” “戚、随、亦——” “你干嘛呀!!!”池矜献撕心裂肺地怒喊打破了诡异地怔愣沉默。 他“扑腾”一声从床上翻到地下,赤着脚慌不择路地去夺戚随亦手上的情书,脸色爆红。 “你看就看了!又没不让你看!但你咋还念出来呢?!”池矜献用脚丫子踹了他一脚,胸膛呼哧呼哧的。 怕被踹第二脚,戚随亦还持着怀疑人生一言难尽的表情连忙躲开,胳膊一抬还想进行格挡。 下一瞬,旁边手腕闪起的一道红光就映进了他的眼睛。光点在瞳孔深处短暂住下,像是拨动了一盏灯的开关。 “智环亮了!” “嗯?”池矜献低头去看自己左手腕上的银色智环,上面中间位置有一个很小的圆点,最后一点亮光很快湮灭。 “……哼。”他彻底停下打人的动作,用眼刀最后剜了人一眼,这才心气不顺地把情书折好装进了贴着玫瑰花瓣的信封里。 “都17了,你这智环什么时候摘啊?真等18的时候?”戚随亦小心翼翼地要去拿桌边的一瓶牛奶,拿到手里还没来得及开心得逞,就被池矜献伸手一把夺过护宝似的抱在怀里,“你没看我房间就这一瓶吗?明天送人的,想喝去楼下自己拿。” 戚随亦:“……” 气死他了。 “我比你还小半岁!你能不能让让我!”戚随亦怒道:“陆执都不喝你牛奶!” “你是我小叔。”池矜献提醒他,“长辈要疼爱晚辈。” 戚随亦:“……” “也不是非要18岁才摘,医生说成年之后身体机能大体就稳定了。”池矜献把情书和牛奶都放进书包里,防止第二天起晚会忘,“小时候没异样,那到那时候就更不会了。”说完感觉太绝对,他嗯了一声,又满不在乎地补充,“大概率。” 池矜献小时候生过病,什么病那些专业名词也懒得记,只知道会影响他性别分化——其他的好像都不会影响。 就像婴儿刚出生时会有一个性别,或alpha、beta、oga,到十四五岁时会分化第二性别。 也就是说,刚出生并不代表这个人以后会是什么性别——虽然大多都是。 更严格点来说,第二次分化才真正是。 池矜献刚出生时是beta,今年17了还是beta,但是—— 他还没第二次分化。 他生的病又刚好能影响他分化,所以这智环从小就戴着,可以检测潜藏的病因。 “除了检测第二性别,它用处多了,比如记录我生命体征,早上叫我起床。”池矜献举了举手腕,在戚随亦眼前晃了一圈儿说,“而且挺好看的,成年了我也不摘,当镯子带呗。” 智环是银色的,宽三毫米左右,稍贴着池矜献的手腕,正好圈在他腕骨后面,把他本就修长的手都衬得更好看了。 这玩意儿从小到大会根据池矜献的骨架自动调节,因此多年过去,就像没变过。 戚随亦不反驳他的话,神色正经了一些:“这是第三次亮了吧。” 智环在池矜献手腕上待了那么多年,至今为止只亮过三次。 第一次是16岁那年,原斯白以为他要第二次分化了,着急忙慌地带他去医院。 检查完毕,体征正常,没有分化。 第二次是三个月前,池绥马不停蹄地喊来了家庭医生,检查完毕,体征正常,没有分化。 今晚就是第三次了。 “明天去医院?”戚随亦又道。 “下午放学了去呗。”池矜献感觉脚丫子有点凉,低头一看原来没穿鞋。刚才自己情书被念的深仇大恨又来了,他瞪了戚随亦一眼,跑去穿鞋,说道:“经过两次‘狼来了’的故事后,我觉得肯定又没什么,因为我没感觉到任何不舒服。” 戚随亦也觉得是,他嗯了一声。 屋子里的暖关灯好像会柔和人的眉眼,包括记忆里的情书。情书的纸张、信封都带着昭然若揭地明示与暧昧,但戚随亦脑子里只有那开头就异常大胆且直白的词汇! 特别是又被池矜献瞪了,他心里的震惊突然就转化为了气。 “池矜献,你瞅瞅你那点儿出息,你写情书就这么写吗?是不是太过分了!你别告诉我你前两年写的也是这样式儿的?” “怎么可能!”池矜献头顶再次冒烟,脸再次爆红,明显真的是第一次写今天这种情书,还被人看见,羞赧得不行,“我又不是真的不要小脸脸。” 所有人都知道池矜献已经送了整整两年的情书,如今是第三年,但没有人知道——他的情书只送过真正意义上的三封。 第一封就是第一年,他送了整整一年的“陆哥喜欢我吧,我超可爱的。” 第二封是第二年,他送了一整年的“陆哥不喜欢我也行,亲一下啊。” 第三封第三年昨天刚开始,就是“陆哥高中毕业以后我要跟你xx。” 如不意外,这封情书又会持续一年。 “你还敢说。”戚随亦面无表情地盯着他,说:“我要去告诉三哥三嫂你越来越疯了。” “你去。”池矜献微抬着下巴,小神情还挺倨傲,“都说了我爸和小爸知道我在追人的。” 戚随亦知道!就是知道才更不明白:“我哥他们为什么不管你?!” “我学习成绩好,和同学互相友爱,老师喜欢我,朋友也喜欢我,虽然我追人但我又没有不自爱不自重,怎么啦?” 戚随亦:“……” 找不到点反驳。 最后,他盖棺定论:“恋爱自由,我拥有大胆去追求真爱的权利。” 戚随亦:“……” “我爸就是这样追到我小爸的,说明这法子好用啊!”池矜献一脸的得到真传,冲劲十足。 戚随亦抓狂,试图唤醒他的恋爱脑:“三哥和嫂子是本来就心有情意,互相喜欢啊!三哥送东西,三嫂全收啊,他们还约会呢!你呢?东西没送出去过,陆执那狗呢?东西没收过。看看,你连特殊都不特殊。” 池矜献:“……” 二人对峙般面面相觑,一个比一个脸色难看。戚随亦嫌自己气势不足,渐渐睁大了眼睛,努力回瞪,得到了池矜献请客出门一脚踹出门服务! “出去出去出去。”他烦躁地推着人,说:“烦你。” 话落,门也“砰!”的一声关上了。 池矜献背部抵着门,一点儿都没被戚随亦影响,还自得其乐地小声说:“明明特殊着呢,我蹭了两年饭呢。” “我东西也都送出去了。” 虽然全是偷偷在人不注意的情况下强行送的。 还有…… 饭明天就蹭不到了,唉。 想到这儿,池矜献才重新悲从中来,像个霜打了的茄子似的蔫了,他趿拉着拖鞋蹭到床边,让自己趴在了床上。 心里苦,他打算找他的好朋友说一说。 现金池:【小鹿,小鹿~小鹿鹿~救救我[哭唧唧jpg]】 信息刚发过去,手机就收到了震动秒回。 靠近:【在呢在呢】 靠近:【怎么啦小池】 池矜献和这位小鹿是在刚升高中的时候认识的,一个学校,同岁,谁加的谁、通过什么加的谁也记不得了,无从考究。 反正聊着聊着他们就成了网络上最好的朋友,没有之一——之所以是网络,是因为没见过。 他们兴趣、爱好都诡异地相契合,每天都有话题可聊,两年来从未断过联系。 既然是一个学校的,池矜献当然有说过要去找他,但小鹿说他突然生病了,已经办理转学去了其他城市。 因为这个,他连自己的真实姓名都不说,就怕自己哪一天没了,别人还想着他名字记挂,给人添麻烦。 他只告诉池矜献他喜欢鹿,所以让人叫他小鹿。 距离问题,加上小鹿也不同意,见面的事情就一再搁浅了。 除了家庭,小鹿几乎知道池矜献的所有事情——包括喜欢陆执。 当时追陆执的大多主意还是小鹿出的呢,但他没想到池矜献能这么有毅力。 因为成天给人送玫瑰,小鹿没事儿还喜欢开玩笑地喊他小玫瑰。 靠近:【小玫瑰?】 靠近:【丢了?】 现金池:【没有丢的。】 现金池:【……我惹人生气了[轻轻]】 靠近:【陆执嘛?】 现金池:【昂~[小声呜咽jpg]】 现金池:【肿么办呀】 靠近:【嗨呀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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