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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第1页）

这晚，公子晋重耳与季隗洒泪分别：&ldo;你等我二十五年，我不回来你就改嫁。&rdo;季隗答道：&ldo;我已经二十五岁了，要再过二十五年改嫁，那时我就要进棺材了，我等您。&rdo;晋重耳含泪点头。

到了第二天，公子晋重耳叫掌管钱物的头须赶紧收拾行李，计划晚上动身。忽然瞧见狐毛、狐偃慌慌张张地跑来说：&ldo;我父亲又来了个急信，说寺人披提前一天赶来了。&rdo;晋重耳听了，急得立马就跑，好像刺客已经到了身后。

拿起一块土疙瘩送了过去

公子晋重耳跑了一阵，跟随他的那班人前前后后才到，只有头须未来。这可急坏了众人，因为行李盘缠全在他那儿呢！赵衰最后赶到，喘着粗气说道：&ldo;听说头须拿着钱物逃跑了。&rdo;晋重耳叹了口气，喃喃说道：&ldo;头须这一跑，就把我们害苦了。&rdo;

公子晋重耳等人要到齐国去，就要先经过卫国。此时卫国刚刚与狄国交战，且说狄军进攻卫国时，卫戴公已去逝，卫文公即位。卫文公在朝堂上说：&ldo;谁能治理好国家，寡人就把君位让给他，安心跟从他。&rdo;众臣都不同意。卫文公便率大家摆开阵势，与狄军对阵。狄军见卫军气势高涨，就退回去了。这卫文公骨子里有恩报恩，有怨报怨。当初卫国重建国都时，晋国并没帮忙，如今与晋重耳亲近的狄国又刚来侵犯卫国。卫文公便对晋重耳等人心生不快，不许他们进城。晋重耳气得直冒火，只好绕个大圈子过去。

公子晋重耳等人饿着肚子到了卫国五鹿，瞧见几个农夫正蹲在地头吃饭。那边是一大口一大口地吃，这边是咕噜咕噜地肚子直叫。晋重耳叫狐偃去跟他们要点儿。没想到那几个农夫笑着对他们说：&ldo;贵人们还向我们贱民要饭吗？我们要是少吃一口，锄头就拿不起来了。锄头拿不起来，我们就甭想活了。&rdo;其中有一个人开玩笑说：&ldo;怪可怜的，给他一点儿吧！&rdo;说着就拿起一块土疙瘩送了过去，对晋重耳等人说：&ldo;就给这么一点好吗？&rdo;此时，魏犨火冒三丈，嚷嚷着要揍他们。晋重耳也很生气，嘴里不说，心里可向魏犨点了头。狐偃连忙拦住魏犨，接过那块土疙瘩来，安慰晋重耳：&ldo;要弄点粮食不难，要弄块土地可不容易。百姓送上土来，这不是一个吉兆吗？&rdo;晋重耳转怒为喜，立即下车拜谢。五鹿农夫们不明所以，哈哈大笑说：&ldo;这人真是一个傻瓜。&rdo;

百姓送上土来，这是一个吉兆，公子晋重耳不断向众人重复说着。这种精神胜利法刺激着晋重耳等人一步步前进，又走了十多里路，众人都饿得走不动了，便在一棵大树下休息。

公子晋重耳又饥又困，枕着狐毛的大腿躺在那里。狐毛说：&ldo;赵衰那里还带着一壶稀饭，他在后面，等会儿就到了。&rdo;魏犨肚子咕咕叫，随口说道：&ldo;虽然有壶饭，但不够赵衰一个人吃的，我想早就没了。&rdo;众人无语，四处找些野菜煮食，晋重耳难以下咽。

这是我大腿上的肉

这时，介子推捧着一碗肉汤献给公子晋重耳，香美异常。晋重耳顾不得说话，几口就喝了下去，吃完后问：&ldo;这是从哪里弄来的肉？&rdo;介子推说：&ldo;这是我大腿上的肉。我听说孝子不畏死而养育他的双亲，忠臣不畏死而服侍他的主子。现在公子没有食物，我只好割下大腿上的肉让您填饱肚子。&rdo;晋重耳一听，感动得流下眼泪，哽咽道：&ldo;我这逃亡的人太连累你们了，用什么才能报答你们呢？&rdo;介子推说：&ldo;但愿公子能早日重返晋国，成全我们众人的一片忠义之心。我怎敢要您报答呢？&rdo;

过了很长时间，赵衰慢慢赶来。大家问他为何迟迟不至，他说：&ldo;我的脚被荆棘刺伤了，所以落在后面。&rdo;说着拿出背囊中的那壶稀饭，请公子晋重耳食用。晋重耳问：&ldo;你难道不饿吗？为什么自己不吃？&rdo;赵衰答道：&ldo;我虽饿，怎么敢背着公子和各位而独自享用呢？&rdo;狐毛笑着讥弄魏犨：&ldo;这些饭如果落在你手中，现在一定在你肚子里消化掉了。&rdo;魏犨满脸通红，退在一边不再说话。晋重耳将这壶稀饭给赵衰，赵衰推辞不掉，便从河边打些水来，把稀饭放在里面调好，让每人都吃上一碗。

公子晋重耳一行一路颠簸，终于来到了齐国，此时国君还是齐桓公。他素有爱贤之名，因管仲等一般名臣均已去世，故霸业初显颓势。夕阳西下的齐桓公依旧像青年时期那样盼着贤人来辅佐自己，延续霸业。重耳之贤，天下共知。齐桓公闻听到来，出郭相迎，请入馆舍之中，设宴款待。

宴会上，舞女婀娜、琴声悠扬，公子晋重耳一行忘掉了一路的疲惫和烦恼。几觯酒下肚，齐桓公问晋重耳：&ldo;公子带来家小了吗？&rdo;晋重耳答道：&ldo;我是逃亡之人，连自己都保护不好，怎么能带家小呢？&rdo;齐桓公说：&ldo;寡人独睡一夜，就如度过一年一样漫长。公子漫漫旅途中，却无人服侍照顾，寡人真为你担忧！&rdo;于是就将自己的小女晋姜嫁给晋重耳做妻，另外赠送四十乘车马，从此随行的众人都有了车马。

齐桓公还命人日日供应粮、肉。公子晋重耳十分高兴，感叹道：&ldo;从前听说齐君爱好贤才，礼敬士人，今天我才真正相信呀！他能成就霸业，难道不是理所应该吗？&rdo;齐女晋姜贤且美，将晋重耳迷得团团转。有时，晋重耳只知自己是齐国女婿，不知自己是晋国公子，晋重耳感慨地说：&ldo;人生就是为了享乐，何苦去管那么多？&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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