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白行水见她兴致颇浓,想着日后若是出嫁难免要学管家的事宜,故而早早地着人教她。
只是府里有柳氏执掌中馈,她空学了一身本事,却从未施展。
“你会相看古玩,也会对帐?”
“学过一些。可这些终究比不上丹青笔墨,若我字画出众,兴许还能在屋内习习字画,亦或是做些绣品。可我会的,都无法教我静下心来。”
“这有甚么,你若想学,我每日选两三个时辰过来教你。”
白念偏头去瞧他,正巧对上祁荀看她的眼神:“你在营内应有不少事,我如何能麻烦你。”
他来应郓,是受了圣上旨意,平息民愤,如此说来,确实有一大堆焦头烂额的事等着他去做。可这些事,也不是行军打仗,换个地方同样能处理。
“不碍事的,我也不是一天到晚都得在那,总有空闲的时间。”
祁荀这般说了,白念也没再推拒。
二人又聊了会近段时日的事,直至日头西斜,才慢悠悠地回了客栈。
同白念辞别后,祁荀快马回到军营,一会功夫不在,文书堆了满案。
副将陈崇见你进了军营,忙将今日调查的事一一回禀。
“属下着人问了,那夜守城的将士的确与被害之人起过争执,可据将士所说,他们只是将被害之人推搡至城门内,并未动手,更遑论是拿利器刺伤。”
祁荀接过他手里的卷宗,上边载着仵作验尸的结果。
“仵作验尸后,发觉他们的伤口口径较长,应不是利剑所伤,反倒有些像马刀,如此料想,这些人应该不是我们守城的将士所伤。”
祁荀扔下卷宗,蹙眉敲着桌案。
先是永宁混乱、再是绥阳兵变,如今应郓民愤四起,这几桩事合在一块,深究后不难发现,都是胡庸人在背后捣鬼。
祁荀头疼地揉了揉眉心,先前还呵斥永宁刺史李长安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谁成想他坐镇的应郓也出了这事。
“应郓守卫森严,如何会教胡庸人混入?”
陈崇大骇,愣是没想到这茬。被祁荀一提,他突然记起前段时日,有商队途径应郓,这些商队往来惯了,也没甚么可疑的,故而他们只查了过所便匆匆放行。如此想来,应是有人混入商队,偷摸潜入应郓城内的。
他跪地俯首道:“属下失察,任小侯爷责罚。”
“军中法纪不必我多说吧?杖责二十自去领罚,且吩咐下去,应郓乃西梁重要关口,是抵绥阳的必经之地,往后再出现这样的事,无论是谁,我决不轻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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