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齐襄公杀败周朝兵马后,担心周王室派兵讨伐,就命大夫连称、管至父驻守边境要道,以备不测。二位大夫来见齐襄公,问道:&ldo;守边是件苦差使,我们不敢推辞,只是问君上您什么时候让我们结束驻守使命呢?&rdo;此时,齐襄公正在吃西瓜,天太热了,吃西瓜能够解暑消热。因中原有虫灾,西瓜不大,却很甜。见二人来问,齐襄公随口说道:&ldo;到明年瓜熟的时候,寡人一定派人把你们换回来。&rdo;于是二人安心驻守。
时光如箭,日月如梭。不知不觉一年过去了,这一年中原大地风调雨顺,西瓜获得丰收。齐国大夫连称、管至父想起了去年齐襄公的&ldo;瓜熟之约&rdo;,便相商道:&ldo;现在到了应该换防的时候,君上为什么还不派人来呢?&rdo;二人商量不出原因,便派人前往国都临淄打探。
打探的消息是,齐襄公正在禚国和文姜寻欢作乐呢,已经有一个月没回来了。大夫连称听后,不由大为恼火,向大夫管至父说道:&ldo;我妹妹漂亮贤惠,嫁与昏君多年,也得不到宠幸。没想到这昏君不顾伦理,在外狂淫无度,忘记&lso;瓜熟之约&rso;,使我们在边陲受苦。我一定要杀了他!&rdo;连称又对管至父说:&ldo;你可以助我一臂之力。&rdo;管至父不语。连称又劝道:&ldo;去年夏天,草木招来虫灾。有巫师说,国君必有灾祸。我们杀昏君,乃是上应天命,下应民心。&rdo;闻听此言,迷信天象和巫术的管至父动了心,回答道:&ldo;今年瓜熟之时派人来替换我们,是君上亲口说的,或许是他忘了,我看不如前去请求换防。如果请求不准,军心必然动荡,我们可以利用,你看怎样?&rdo;连称忙说:&ldo;好!就这么办。&rdo;于是派人向齐襄公献瓜,并请求换防。
齐襄公此时回到了国都临淄,他吃了口瓜,却感觉没有去年的甜,闻听大夫连称、管至父要求换防,不由大怒:&ldo;替换不替换是寡人所决定的事,请求有何用?再等瓜熟吧。&rdo;
献瓜人把此话向大夫连称、管至父作了汇报。连称七窍生烟,向大夫管至父说道:&ldo;现在想要刺杀昏君,你有什么好的计谋吗?&rdo;管至父答道:&ldo;国君姜诸儿忘记先君齐僖公之遗嘱,没有厚待公孙姜无知,致使其不满。另外,姜无知不甘为臣,每每想对国君姜诸儿下手,只是苦于没有帮手。现在我们可以秘密与其串联,让他作个内应,来个里应外合,这事一定会成功的。&rdo;连称又问:&ldo;什么时候动手为好?&rdo;管至父说:&ldo;快到腊祭了,国君姜诸儿喜欢打猎。等他打猎时,我们下手。&rdo;连称忙说:&ldo;我妹妹在宫中冷清数年,非常恨国君姜诸儿。我写信,让我妹妹留心国君姜诸儿的行踪。&rdo;
这不是猪,是公子彭生呀
话说公孙姜无知得到大夫连称、管至父的密信后,非常高兴,立即回信道:&ldo;上天也恨乱伦之人,衷心感谢两位大夫的信赖。&rdo;姜无知还许下诺言,如果当上国君,一定立连称的妹妹为夫人,封连称、管至父为上卿、亚卿。
转眼到了冬天,国人纷纷准备腊祭。腊祭就是逢腊月去围猎,然后以捕获的禽兽作&ldo;牺牲&rdo;祭百神和祖宗,感谢一年来的赐予,并祈求来年的丰收和保佑。不论官宦之家还是平民百姓家,年底都要举行一次岁终之祭,规模之盛大隆重为一年中之最。腊月刚到,齐襄公便去贝邱山打猎,连嫔马上派人给公孙姜无知送信,姜无知又派人连夜给连称、管至父送信。齐襄公去贝邱山打猎,只带了几个贴身随从。他们高高兴兴玩了一整天,见天色已晚,便在山下行宫留宿。晚上风声鹤唳,迷迷糊糊中,齐襄公做了一个恶梦‐‐
齐襄公下令放火烧林,风大火猛,鹿、兔子等猎物被火烤得四处乱窜,突然窜出一头像没长角的牛、没花纹的虎一般大小的猪来,直奔齐襄公而来。齐襄公拈弓搭箭,射向这头怪物。突然随从惊呼:&ldo;这不是猪,是公子彭生呀!&rdo;齐襄公恼怒地说:&ldo;彭生怎么敢来见寡人呢?&rdo;便连射三箭,可都没射中。这时那大猪站了起来,两个前蹄像人双手一样拱起,模仿人向前走路,并放声大叫,声音悲惨难听。
齐襄公吓得毛骨竦然,一下子从梦中惊醒了。齐襄公醒来后,感到精神恍惚、心烦意乱,想穿鞋出去兜风,可只找到一只鞋,那只鞋不知哪去了。齐襄公立即把寺人费喊过来,让他找鞋。
寺人费找了半天没找到,便报告说:&ldo;可能让老鼠给叨走了。&rdo;齐襄公听到这话大怒:&ldo;什么老鼠叨走,分明是让你给弄丢的。&rdo;说完之后拿起皮鞭,向寺人费的背部抽去,一直抽到血流满地为止。
寺人费被抽打一顿后,含泪走出门去,正巧遇上前来袭击齐襄公的连称、管至父等人。连称、管至父一伙把寺人费捆了个结结实实,问道:&ldo;没人道的昏君现在哪里?&rdo;寺人费说:&ldo;在寝室里。&rdo;连称又问:&ldo;睡着了吗?&rdo;寺人费回答:&ldo;还没有睡着。&rdo;连称举剑要砍寺人费,寺人费忙说:&ldo;不要杀我,我先进去,为你们侦察一下。&rdo;连称说道:&ldo;你为何替我卖命?我如何信得过你这个庵割之人?&rdo;寺人费说:&ldo;我刚刚被他鞭打一顿,我也想杀这个家伙呀。&rdo;管至父脱去他的上衣,众人看他的后背,果然是血肉模糊,便相信了他。连称为寺人费松了绳子,要他作内应,答应事后重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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