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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第1页）

秦国公子嬴絷说：&ldo;晋、秦是亲戚之国，没有商量不成的事。只是解铃还须系铃人，请当时与我交谈割让五城的吕省、郄芮二位大夫，向我秦国君上解释清楚，双方哈哈一笑，也就什么事没有了。&rdo;晋惠公本是个目光短浅的势利之人，闻听此言，心中高兴，便拟派吕省、郄芮二人出使秦国。

你知不知道你已大祸临头了

郄芮私下对吕省说：&ldo;秦国公子嬴絷这次前来，可没安什么好心。莫非是引诱我俩前去。我们若去，定会被他们扣作人质，借此向晋国索取河西五城。&rdo;吕省也道：&ldo;我也奇怪秦国为什么会如此平静，平静的下面往往是更大的阴谋！这一定是邳郑与秦国君臣串通密谋，想借秦人之手将我们除去。&rdo;郄芮道：&ldo;邳郑与里克同党，我们杀死里克，他怎能不害怕？现在朝中群臣大半与里克、邳郑结党，如果邳郑有所图谋，朝中一定还有与他同谋的人。等先送走秦国公子嬴絷，再一个个处置他们。&rdo;吕省赞同，两人拜见晋惠公，请他先打发嬴絷回秦。

晋惠公将秦国公子嬴絷召来，说道：&ldo;晋国尚未彻底安定，回头等吕省、郄芮二位大夫忙完晋国事务，有了闲暇时间时，我一定派他们去拜见贵国君主。&rdo;嬴絷见晋惠公这样说，无可奈何，只得先回秦国报告。

大夫吕省、郄芮从此每天派心腹探子去邳郑府前刺探监视，大夫邳郑见吕省、郄芮两人没有赴秦迹象，便私下请贾华、骓遄等人夜晚来自己家中议事，五更后才散去。探子将此事报告给吕省、郄芮，郄芮向吕省道：&ldo;这些人会有什么难决之事？一定是在密谋造反。&rdo;郄芮想奏请晋惠公擒拿邳郑等人，但又无谋反证据。思谋良久，心生一计。

大夫郄芮派人将屠岸夷请来说道：&ldo;你知不知道你已大祸临头了？&rdo;屠岸夷大惊，急忙问道；&ldo;我有什么大祸？&rdo;郄芮道：&ldo;你协助里克杀害幼君卓子，现在里克已被处死，下一个就该是你了。我因为你武艺高强，不忍心见你被杀，现在特意告诉你一声。&rdo;屠岸夷哭道：&ldo;我只不过是一个莽夫，是被人驱使利用的工具，请您救我一条命吧！&rdo;郄芮说道：&ldo;君上现在正在火头上，我们去求也没用。眼下只有一个办法可使你免遭杀身灭门之祸。&rdo;屠岸夷忙跪下问是何法，郄芮将他扶起说道：&ldo;邳郑与里克串通一气，图谋犯上不轨，现在又与贾华、骓遄等人秘密商议谋反。你现在假装害怕被杀，去投靠你的好友骓遄，混入他们一伙中，探出其实情，拿到其罪证，然后到君上那里去告发。你干成此事，我将奏请君上将原答应赐给邳郑的负葵田产送给你。这样一来，你不仅无罪，反而会立功受赏，你看如何？&rdo;屠岸夷大喜道：&ldo;我屠岸夷能死里逃生，都是大夫您所给，我怎敢不尽心竭力？只是我不擅言辞，万一对答不上，岂不坏了大夫的大事。&rdo;郄芮说：&ldo;这个我会教你。&rdo;于是便为屠岸夷设计了对答之词，屠岸夷一一记住。

忽略了屠岸夷本是一莽夫

当晚，屠岸夷就来到了大夫骓遄府中，说有要事相告。骓遄将他请入内，屠岸夷跪倒就说：&ldo;请大夫救我一命。&rdo;骓遄心中惊异，忙将他扶起，问他为何如此，屠岸夷道：&ldo;君上因我曾帮助里克大夫杀死幼君卓子，便要将我处死。&rdo;骓遄问他：&ldo;我虽是你的好友，但现在吕省、郄芮在朝掌政，你为何不去向他们求助？&rdo;屠岸夷切齿恨道：&ldo;就是这两个奸贼要害我，我现在恨不能生吃两人之肉。&rdo;骓遄对他还不太相信，又问道：&ldo;你有何打算？&rdo;屠岸夷说：&ldo;公子重耳仁慈贤明，深得人心，百姓都愿拥戴他继位为君。秦国人憎恨昏君夷吾背信弃义，也想拥立重耳。如果大夫能写一封亲笔信简，我愿连夜去送给公子重耳，让他借助秦、狄两国兵马回晋，大夫您可联合先世子申生的旧部作为内应，到那时先将吕省、郄芮两个奸贼处死，再将昏君夷吾逐走。大夫您看如何？&rdo;骓遄听完，颤声说道：&ldo;你不会像以前那样变卦吧？&rdo;屠岸夷咬破手指，发誓道：&ldo;我屠岸夷若有二心，就让我不得好死。&rdo;骓遄相信了他，约他第二日三更与他一起去找大夫邳郑商议。骓遄虽在官场多年，但智者千虑也有一失，此时忽略了屠岸夷本是一莽夫，为何来这么多心眼。

第二日，屠岸夷随大夫骓遄准时来到邳郑府中。此时，他发现大夫贾华早已来到，另有六人，都是先世子晋申生的旧属，加上主人邳郑和骓遄、屠岸夷自己共是十人。众人商议已定，歃血盟誓，决心驱逐晋惠公夷吾，共扶公子晋重耳。

屠岸夷偷偷将此事报告大夫郄芮。郄芮与吕省商量后，即带屠岸夷去见晋惠公。一场大屠杀在秘密准备之中。

第二天一大早，晋惠公与群臣议事。晋惠公将大夫邳郑召上前去问道：&ldo;听说你要赶走寡人，迎立重耳为君，请问寡人有什么过错吗？&rdo;邳郑正想辩解，郄芮携屠岸夷来到大殿中间奏道：&ldo;邳郑等十人密谋反叛，幸亏君上洪福齐天，下臣及时发现，劝住了十人中的屠岸夷，这才不让阴谋得逞。&rdo;晋惠公道：&ldo;屠岸夷，你说说另外八个人的名字。&rdo;屠岸夷一一说出。除大夫骓遄外，其他几人都在朝堂，不由面面相觑。晋惠公喝令武士：&ldo;押出朝门斩首！&rdo;武士将八人拉出，大夫贾华大声喊道：&ldo;臣当年奉命攻打屈城，曾经私下将君上放走，君上能否看在昔日情份上，饶臣一死？&rdo;大夫吕省喝道：&ldo;当年你侍奉先君，却私下放走当今国君；眼下你侍奉当今国君，却又要与重耳串通。你这种反复无常的小人，早就该被处死了！&rdo;贾华无言以对，八人遂在朝门外被武士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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