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雪了然,世人心里皆有一把?尺,默默衡量着是非曲直。便如古话所言:“得天下?有道,得其民,斯得天下?矣。得其民有道,得其心,斯得民矣。”危怀风扶持的,并不仅仅是一位被世人遗忘的皇嗣,更是被历史掩埋了十年的正义与公道。“所以,师兄想要我与危怀风结盟?”“天下?未定,瞬息万变。我只是想说,师父把?一切赌注押在王爷身上,未必是一件好?事。”“可我若是投奔西陵城,父亲与岑家?必然会失去王爷的信任。”“那?若你是被迫呢?”岑雪一震,旋即明白过?来,徐正则是要她与危怀风暗中联络,指使危怀风赶在服阙以前掳走她。这样一来,岑家?不必背负变节的罪名?,还?能在危怀风的阵营里押上一注。届时,无论是庆王问鼎天下?,还?是危怀风成功夺位,岑家?都?有机会免于祸患。当然,前提必须是岑家?与西羌一役无关。“危家?的事,父亲不在其中?”岑雪问道。“应该不在,”徐正则回?答,以他对岑元柏与庆王的了解,那?个敏感的时期,他二人不会有这样机密的合作,“你若不信,可以去找师父要一个答案。”提起这一茬,岑雪语调悲哀:“我要过?,他不愿意告诉我那?件事的幕后?凶手究竟是谁,说是朝堂之上只有输赢,没有对错。”徐正则笑而不语。岑雪不由抬眸:“师兄也认为,那?件事只有输赢,没有对错吗?”“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襟怀坦白,光风霁月。有的人可以有对错,有的人,只能有输赢。”“我不是问人,我是问事。”徐正则沉默少顷后?,说道:“以前只有输赢,以后?会有对错。”说着,举盏补充,“如果他能赢的话。”岑雪默然不语。一盏茶后?,栏杆外的微弱天光已?尽数熄灭,黑沉沉的夜幕压下?来,湮没了潇潇雨声。徐正则望一眼灯火绵延的栏杆外,起身。“雨停了,回?家?吧。”回府(四)这一天,王懋果然没有前来赴约。回府以后,岑雪想着徐正则说的那一番话,心里?始终不能?平静。平心而论,她是想?联络一下危怀风的,倒不是要?投奔他,而是想?解决一下压在内心的许多疑惑。可是,要?想?在父亲与庆王的眼皮底下与西陵城取得联系,绝非是一件易事,倘若办不好,被庆王抓住把柄,投靠危怀风这一条后路被堵死不说,父亲与岑家都会受到连累。这么一想?,先前的那点激情?便冷却下来,岑雪虽然恨父亲把她当联姻工具,可不能?否认那的确是这世上唯一会用性命为她托底的人,他们的矛盾并不在于立场,而是在于与庆王联盟的方式,从这个角度来说,父亲是比危怀风更妥当的选择。至于徐正则说的多一条后路,多一些筹码,在岑雪看来,也并不能算是什么上策。毕竟古来治臣,以忠义为先,庆王如今重用岑家,除父亲精明强干以外,岑家人的耿耿忠心也是重要?的原因,如果她背叛父亲与家族投奔西陵城,无论是否自愿,在庆王看来,都是一个极大的变数,会为他以后重用岑家增加风险。这是一步险棋,不到万不得已时,不走为妥。次日,岑茵一早便来屋里?探望,待屏退贴身丫鬟后,问?起在茶楼里?与王懋相会一事。岑雪如实相告,说是昨天等了整整一下午,并没能?等来王懋。岑茵听后不由失落,唉声叹气:“必然是外面那些风言风语传得太厉害,世子听见以后,对阿姐的成见更?大了。唉,王爷都能?公而忘私,夸赞阿姐敢行大事,这世子,怎么这般小气呢!”岑雪不评价什么,心头一动后,反问?:“外面的风言风语都是怎样传的?”岑茵微愣,不想?岑雪竟要?听这些,为怕岑雪伤心难过,自然是不愿意?说。“说说看吧,不然,我以后又如何向世子解释?”岑雪执意?要?听。岑茵没办法,抿抿唇后,压低声道:“那些人不知道阿姐仍是完璧的事,在外面疯传,说阿姐嫁入危家,根本不是为什么大局,而是与危怀风私情?甚笃。说什么,伯父与危家退婚以后,阿姐一直对危怀风旧情?难忘,这次见着人后,便与他干柴烈火,无媒苟合……总之,都是一些胡乱抹黑阿姐的话。”岑茵毕竟是没出阁的姑娘,说及最后,已然难以启齿。岑雪脸颊也铺着一层薄红,倒不是恼,更?多是羞。“没有了?”自然还是有的,比如讽刺王懋专捡人家不要?的下咽,订婚如此,成婚也是如此。可是岑茵不敢再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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